如今滄海界正道的最大心病就是冥淵六大魔頭,這六大魔頭自然比不得當年隕仙山一戰隕落的,他們是冥淵選出來的六個新生勢力。而上古之時的玄冥五祖,如今隻剩下玄祖和冥祖二人,玄冥魔修們找了他們數萬年都沒有找到他們的音訊,浮蘇覺得自己運氣真是“不錯”。
好在蒼詰出不來,她倒不用太過擔心,這麼算來鶴鳴淵是天道為蒼詰所設的牢籠,層層禁製之中,蒼詰連自身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何況是從裏邊出來。
“玄冥和冥淵有什麼關係?”
“冥淵不過是玄冥之中的某處,如西海東海之於滄海界。”
那浮蘇就不懂了,蒼詰說他在這裏養了幾萬年魚,按道理來說正好應該是和道宗一個時代,為什麼道宗不知道這裏是誰。她心中一有問題,流光立馬給出答案:“很簡單啊,誰也不知道這裏被關的就是冥祖,而且主人登臨滄海界時,正好是冥祖與天道之間互掐的時候,等到主人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噢,明白了。”隻要道宗沒得罪過這個人就好,道宗自下界來時,蒼詰想必已經威懾四方,自然不會去關心一個剛剛來到的小修士。雖然遇著個魔修,但恰好是道宗沒得罪過,運氣不要太好喲。
“真正如玄冥五祖那樣的魔修,主人上哪兒得罪去,早被天道碾死了,沒死的也跟蒼詰一樣被鎮壓。”流光說完念頭一轉,暗暗告訴浮蘇,跟蒼詰好好溝通溝通,像這樣的上古大魔,逮著一個就偷樂吧。如今滄海界的許多功法,比起上古之時都有殘缺不周之處,要說最了解正道功法的,還真得說這樣歲數夠長,實力夠強的大魔。
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敵人嘛!
聽流光一說,浮蘇覺得也對,上古之後,劍修實力大不如前。哪像上古之時,滿天下都是劍修,且有道宗這樣一劍劈山開海的強人:“那是晚輩失禮了。”
“你哪個宗門的。”蒼詰語氣倒不見怒意,不過自有一股威勢在。
浮蘇問流光該怎麼說,流光讓她照實說,因為乘雲宗還沒幾萬年呢,得罪不到蒼詰:“晚輩乘雲宗天衍峰下劍修浮蘇。”
“乘雲宗,似乎聽說過。”蒼詰在裏邊語氣低沉下來,然後久久沒有聲響:“現如今外邊都有些個什麼宗門,且說來聽聽。”
“東天玄,西乘雲,北華山,南正元,如今這便是滄海界四大宗門。華山與我乘雲宗一般都以劍修為主,天玄與正元所涉博雜,其他小門派則各有所長。”浮蘇倒不怕對方出去報複,蒼詰這樣的主兒,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天道死掐去。
蒼詰一下兒又沒了聲,浮蘇不由得猜測這位在想什麼,流光忽然“哈哈”大笑數聲,然後偷偷跟浮蘇說:“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這裏,可能也把蒼詰得罪的不輕,正在裏邊臉陰得跟潑了墨似的。不知道是四大宗門哪一宗,估計不是你們乘雲宗,要不然他早發作了。”
過得片刻,蒼詰才道:“如今滄海界如何。”
“挺太平的,就是上古隕仙山一戰,許多劍修業已隕落,導致如今許些劍修功法都不全。”浮蘇忽略掉流光讓她別這麼說的話,她覺得想要學點什麼,跟這樣的大魔耍心眼,不如擺明車馬。人家是魔,就她這樣的跟人耍心眼,耍得過才叫見鬼。
“難怪,分明劍意境界已達,但力有未逮,也不得其法,簡直亂七八糟,丟盡仙修的臉麵。”蒼詰這麼說完全不同於流光說浮蘇沒出息時的吐槽嘴欠,而是一種高坐山頭,看著人往死裏爬還在山腳下滾來滾去的輕蔑。
這般語氣,浮蘇自然不喜,眉頭一皺,也不理蒼詰了。功法不全又如何,她是自由的,而他身在牢籠,這還有什麼可比的。流光默默地不勸了,執著劍意什麼的,果然最招人嫌,一旦耍起脾氣來,誰勸都不成,還越勸越擰著來。
但蒼詰卻忽然語調一揚,開口道:“小丫頭片子,想不想從老夫這裏學點好玩藝兒。”
如果蒼詰開始沒那句輕蔑的話,浮蘇得眉開眼笑地點頭,可偏有了,浮蘇這脾氣一起,哪還會替滄海界劍修大道著想:“不要。”
“咦,你這丫頭片子氣性還不小。”蒼詰忽地笑起來,似乎還挺愉悅:“當年曾有劍修特意到玄冥向我請教劍修一道,你居然拒絕老夫的傳授。”
“既然是當年,那就好漢不提當年勇吧。”浮蘇也就仗著人家出不來,反正有天道壓製著呢,要能出來早出來了。
“脾氣真衝。”蒼詰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些許淡淡寵溺的味道。
浮蘇聽出來了,和流光一起一抖身子,身上的汗毛有一根算一根全立起來了,流光抖完就嘴欠浮蘇道:“雖然你真不咋滴吧,可看來冥祖看上你了。這要放上古之時,就算是正道女劍修,也當得意了。”
“滾。”
這股寵溺的味道,浮蘇真有點發毛,她真的是推人與被推到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節操了。雖然她一直隻推一個,可就這一個,每逢一見就要推一推,要再饑渴地推個誰,也不奇怪。又一抖,浮蘇腳下忍不住退兩步:“前輩,今日晚輩修煉已畢,明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