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蘊養出劍靈來了,果真是流光?”上元真人倒不是懷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李道宗的劍居然會現世。
“我就是流光。”流光暗暗問浮蘇為什麼要說,浮蘇就把事情跟流光說了一遍。流光圍著飛紅劍又繞一圈,不過這回飛紅劍倒沒化成渣渣,流光也是識貨的,飛紅劍雖然也是燒火棍,可好歹是根不錯的燒火棍,就不要把它滅成渣渣了:“把它收起來,以後不要給人看。”
上元真人對流光這破脾氣倒很能理解,畢竟主人脾氣也就那麼回事,物肖主人,劍靈的嘴這麼欠也情有可原。
“浮蘇啊,還有一事需知會你,當年我從凡世帶你到乘雲宗時,以為你已無親人在世。但近來有弟子下凡世時,卻打探到了有人在問當年宋洲十裏橋一事,似乎聞說你母親也非凡世之人,若如此你母親或還健在。承一份因,結一份果,這是你一定要去探清楚的,正好你需調養不能修煉,不若趁此機會去訪一訪,看這消息是否是真。”上元真人沒料到隨手拎回來,以為是父母盡失的孤女,卻一千多年都過去了,居然還有個娘蹦出來。
“母親?我已無印象,那時年幼,哪裏記得。”浮蘇就是十裏橋的時候穿來的,什麼母親父親之類的都不清楚,隻知道自己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上元真人。
“去看看也是好的,若真是你母親,想必尋你已有千餘年,倘如此怎麼也該去見一麵。”上元真人都這麼說了,浮蘇隻能答應下來,好在當年小,又過去了太長時間,估計就算是親媽也沒關係。
宋洲十裏橋位於凡世以南,是溫風軟水的金粉之地,浮蘇駕一葉舟在城外落下,不理會流光一直嘴欠的跟她談論“浮蘇和小和尚不得不說的往事”。流光說得多了不見她理會,也就沒了意思,一進城門就停下聲來:“浮蘇,宋州有主人的道觀,你認完親要帶我去看主人哦。”
“你主人真是哪都有他,好事他不落下,壞事落不下他,他倒是一世鮮明肆意地就過去了,現在就看我怎麼過去。想想你主人得罪的都是些什麼人吧,從前他隨手收拾的小妖活到現在也是跺跺腳,三界八荒都要天翻地覆的主兒。”而且,李道宗要得罪人,人指定投八輩子胎都忘不了那仇恨。她現在要敢大喊一聲“我得了道宗傳承”,隨時隨地能有人把她剁成十萬八千塊,每一塊都能分明地表達出階級仇恨來。
“你光說主人的仇人,怎麼不說說主人的朋友,主人仇敵是多,可朋友也多呀。”
“謝謝,你怎麼不說你主人的朋友現在都遠在上界,手伸不到這裏來。”浮蘇搖搖頭,不再跟流光說這個話題,而是找到一個路人問胡家客棧在哪裏。路人向右一指,胡家客棧就在前邊右轉的巷子裏,依上元真人給她的消息,打探當年消息的人現在還留在胡家客棧。
進得胡家客棧一問,掌櫃指點浮蘇到樓上向南的雅間尋人,浮蘇一路上都想通了,當即一點也不遲疑地上前叩門。接應她的卻是個男子,還是個身上半點修為也無的男子:“你當真是遠姑祖母的女兒?”
“先不忙認親,你那位遠姑祖母到底是何方人氏?”
那男子緩了緩神才一一道來:“遠姑祖母乃金嶽門弟子,當年……”
等到男子說明白,浮蘇才弄懂,這男子叫孫天助,他那位遠姑祖母叫孫鴻影。認親當然是人家的目的之一,當最重要的目的卻還不是這上,那位孫鴻影元嬰期大圓滿後沒有寸近,壽元將滿又意外受傷,隻怕沒幾個月好活了。
“遠姑祖母說你離開她身邊時,身上帶著一枚玉符,那枚玉符可還在?”孫天助似乎很著急著認親,話一說完立刻就把畫有玉符紋路的畫軸給鋪開在桌上。
浮蘇確實有枚玉符,和孫天助手上的圖畫一比對,還真是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千多年都沒想著認親,怎麼這時忽然找來,這事兒卻透著蹊蹺。
(遠姑祖母來自於遠祖一稱,輩份排著是從父親、祖父……遠祖、鼻祖。孫天助和孫鴻影之間差著七輩兒。至於一千多年為什麼才七輩兒,這個就很好理解了,現代族中親人比較多的話,都會遇上比自己小很多的長輩!
我們經常說祖宗十八代如何如何,也就是從這來的。以自身來作分界,父親、祖父、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遠祖、鼻祖是上九代。子、孫、曾孫、玄孫、來孫、晜(kūn)孫、仍孫、雲孫、耳孫是下九代,合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