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暗“靠”一聲:“寂滅劍意,主人,我服了。”
不過,打死我也不會告訴浮蘇這從來不帶腦子出門的女人的!
唯一能將流光催得火焰加身的隻有寂滅劍意,雖然現在浮蘇的寂滅劍意還不足道,但寂滅劍意就是寂滅劍意,不因為低微就可被輕易破除。
“赤霄流火,果然是他。”玄衣男子低低笑出聲來,他的話旁人都沒聽著,隻不過看向浮蘇的眼神變了。如果沒有寂滅劍意的出現,如果赤霄的底沒被他看出來,或者他會很期待某一天跟他的傳承人來一場堂堂正正的約戰。可是……現在的他不容得這麼一個卑微如螻蟻一般的元嬰期修士,在他麵前如赤霄的主人一般儼然仰麵地吐出那句“我不服”。
玄衣男子一振袖,便有一柄漆黑如墨的劍從袖中飛出,那劍飛至玄衣男子手中前劍尖直指流光,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樣興奮。
“浮蘇,我們還是跑吧,說不定還能跑得贏呢。相信我,你現在真不是他的對手。”
一劍斬出,雖然落空,但玄衣男子的避讓使得浮蘇明白,隻有迎頭而上,這一遭才有可能回得去:“別廢話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抖什麼抖。”
“我……我怕。”
“你怕你就滾蛋,我乾坤鐲裏還有備用的劍,我不指望你。”浮蘇說著就要換劍。
見這狀況,流光也隻能硬起膽子來:“別別別,我滾不了蛋,我上還不行嘛,女人就是沒良心。”
一劍落空,再起一劍,頃刻之間火光千裏,赤雲冠蓋,仿佛要將天也燒出個窟窿來。流光一邊忍著本能的驚懼,一邊承受著滔滔劍意,來不及想別的,隻知道這時候如果不幫著浮蘇,隻怕它又需要再忍受千萬年漫長孤獨的歲月。
劍靈,也一樣不喜歡寂寞的。
被烏雲束縛著的另外九人則如神遊太虛一般反應不及:“我師姐有這麼……厲害?”
“我認識浮蘇最久,得有一千一百年了,沒看過啊!”安清認識浮蘇的時候,他才踏上修煉一途,浮蘇也不過是築基期,認識這麼些年了,安清都從沒見過浮蘇有像現在這樣大發神威的時候。
“火光徹千裏,赤雲起冠蓋,浮蘇這回撞對了。”柳歌喃喃地道。
“浮蘇,小心。”碧雲看得心一顫,那魔頭的劍似乎刺進了浮蘇的胸膛,好在下一刻,浮蘇一個側身,火雲挾著她將將擦過劍刃。就是這樣,那烏墨一般的劍光還是傷到了浮蘇,碧雲見狀高喊:“浮蘇,你走,你快走。”
“他們喚你離去,你可要離去?”玄衣男子居然停住劍勢,含笑相問。
“不。”
是的,不,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走,這一世都要背上這個魔,永遠也無法放下,永遠也看不到屬於她的道。她這一走,所謂的不屈就將變成一個笑話,不屈都是笑話,何況她還想修成寂滅劍意。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漫長孤獨的歲月裏,與她一同走過的隻有他們,她又如何舍得下。但得一分希望,就不能放棄。
傻嗎,是很傻,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為了摯友而舍身忘死。但是她就是這樣去做了,人活一世總要做點傻事,若是為他們,她心也甘情也願。
流光所指,烏雲漸散,玄衣男子隨手便能接下浮蘇的劍招,如同隨手撩開被風吹拂到肩頭的楊柳,輕飄飄的一招就把浮蘇的劍意化為烏有:“我最不樂見你這樣的人,惺惺作態之輩。”
“哼哼,你要倒黴了。主人說過,凡是掐架的時候非要囉哩囉唆的,八成得招來能把他揍趴下的人,等著倒黴吧,孫子!”流光恨恨,這魔頭來得這麼急,在它連不屈劍意都還不能適應的時候,就讓它被迫承受寂滅劍意,他不倒黴誰倒黴。
剛咒完那將要倒黴的孫子,流光就發現浮蘇吐血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吐血,衣裳上都落滿點點腥紅:“喂喂喂,浮蘇,先不忙吐血,再扛一扛就有人來順手搭救你了。”
“我沒事。”浮蘇不過是被劍意掃到而已,這樣的小傷還真不算什麼。
說完浮蘇側腰橫掃一劍,劍光蕩起火焰挾著滾滾紅雲而去,就在玄衣男子又欲輕描淡寫一劍抵消時,還真有人來了……
不過看了一眼來人,流光覺得主人說得都是對的,但在“能把玄衣男子揍趴下”這個條件還得再議,看看看看,那就一小金丹,還不如浮蘇呢,好歹是個元嬰。
這是天要亡我啊,流光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