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綿綿群山環抱下的一個小村莊,幾十戶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這個不大的山坳裏,顯得有些稀疏。在落日餘輝的照耀下,白雪掩映的村子仿佛被鍍上了一層亮金。
安靜和諧的就像一幅精致的畫!幾縷炊煙像是那點睛之筆,在這個仿佛靜止的畫麵上添了幾許靈動,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自然!
一聲若有若無的嬰兒啼哭,仿佛是一個信號,讓整個村子突然變得生動起來,犬吠聲中夾雜的人聲慢慢大了起來。
在村東頭一個不大的院落裏聚集了十幾個人。臉上的焦躁,隨著嬰兒啼哭聲響起,變成了喜悅。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更是雙手合十麵向天空:“感謝上蒼!......”
"朱家兄弟大喜啊!這下咱們村子可有盼頭啦!"年紀輕些的紛紛向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恭喜著。中年人連連還禮,臉上的興奮和喜悅怎麼也掩飾不了!
產房掛著的厚厚棉門簾掀開了一條縫,一個穩婆模樣的中年婦女從裏麵擠了出來:"成忠兄弟大喜啊!是個七八斤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中年人上前兩步,拱手:"王嫂今天月梅多虧有您在,才能母子平安!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您!"王嫂對著中年人擺了擺手:"都是鄉裏鄉親的,沒那些說道!再說這孩子是咱村的希望!我做這些心裏舒坦著呢!"
中年人姓朱叫朱成忠,大概是一年多前領著媳婦王月梅來到了這個名叫王家崗的小村子。
村子不大有四五十戶人家都是王姓。剛來的時候村裏人對他們都有著戒心,雖然沒有攆他們走,但也沒人搭理他們。平時見麵也是冷冰冰的!
這其實也不能怪王家崗的人。這裏離最近的集鎮也有一百多裏地,還都是很難走的山路,平時鮮有人來。一個男人領著一個婦人隻身來到這窮鄉僻壤,身份、路引之類的一概沒有,隻說是村子遭災逃難到此。實在是有些來路不明!也難免會讓人覺得疑惑,時常的提防也是在所難免!
朱成忠好在身強體壯,自己一人,去附近的山上伐來木頭,在村東頭沒有人家的地方,蓋了個木屋暫時住了下來。
他打獵是把好手,每次打到的獵物都很多。除了自家用度外,他都會送一些給家裏老弱較多的人家。時間長了,鄰裏的關係也就慢慢緩和了很多!
王家崗的人真正接受他們兩口子,是知道王月梅懷孕已有六個月後。
這個村子十年前經曆了一次突如其來的大雪崩,有十幾戶人家被大雪吞沒。前往附近鄉鎮的路大部分也都封死了,與外界的聯係變得比以前更加閉塞!想走出大山,需要翻越幾道山梁,隻有身強力壯的青壯年才可以跋涉出去!
更奇怪的是:“自從雪崩發生後,這個村子就沒有人家再生過孩子!就是有婦女懷孕,也會莫名其妙的流產,沒有懷孕超過六個月的!”村子裏上了歲數的老人都說:"有人做了有傷天和的事。是老天在懲罰這個村子!"
山裏人對未知的外界始終懷有恐懼,就是年輕人也不願意背井離鄉,離開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全村人都希望有一天用他們的虔誠可以感動上蒼,結束對王家崗的懲罰!
“老朱家的媳婦懷孕六個多月七個月啦!”
這個消息傳遍了這個小村莊。村民們對他們夫婦突然的熱情了起來,讓朱家兩口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得知原因後兩人都有些吃驚,對這個沒出生的孩子暗暗的擔心起來。
隨著產期的臨近,這個孩子的出生也就成了村子的頭等大事。很多婦人,包括村子裏最好的穩婆,都自發的來到朱家。
生產的日子,村子裏有些頭臉的十幾個人,都在全村人幫助蓋的院子裏,等待著孩子的降生。
孩子很健康,在虛弱的母親懷裏,睜著那雙有些迷茫的大眼睛,像是在觀察周圍的世界!
村裏在朱家幫忙的大媽大嬸,小心翼翼的在旁邊小聲的誇著孩子,神情中都透著濃濃的喜愛!孩子的母親慈愛的望著孩子!疲勞中透著欣慰!
孩子的出生讓這個一向寧靜的山村熱鬧了三天,村保長,也是族長的王海山領著大家祭拜天地;祖先!並在老朱家擺上了流水席。
早年在外闖蕩過的王海山的族叔王震川更是聯係了村裏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給孩子起了個名字“朱玨”朱家夫婦對這個名字很喜歡。也就欣然接受了。
......
時光如梭!在一個炎炎夏日的午後,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這裏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