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十月的S市依舊帶點淡淡的熱度,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路邊的花朵鬱鬱蔥蔥,一個人在周末的下午逛逛街,不拘要去買些什麼,隻是不緊不慢的行走著,感受著人間的煙火流年。
安雅一直都喜歡一個人,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
不是性格怪異,而是天性使然。
和往常一樣,安雅慢悠悠的踱著步子,閑散的瞧著兩邊臨街店麵的漂亮陳設,沒有特別的想要在哪家店停留,就是逛逛、看看。
下一個拐角,迎麵的是街角一家新開的賣植物盆栽的小店,滿屋子翠綠漂亮的小東西非常惹人愛憐,讓安雅平靜的心裏也是淡淡的愉悅。走進店鋪,轉了一圈下來,安雅的目光被花架子最底層一個特別不起眼的小植物吸引住了。
那是個極為小巧的木質花盆,灰撲撲的也無甚雕飾,上麵顫巍巍的長著一株隻有兩瓣葉子的植物,安雅瞧了瞧,自己並不認識它的品種,也沒有貼標簽說明,葉子本來呈桃心形帶點肉嘟嘟的質感,葉肉中是粉白的幾條細細的脈絡,整體看起來應該是相當討巧可愛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整體蔫答答的樣子,葉片也像是蒙了一層灰塵一般毫無光澤,給人感覺那僅有的幾片葉子過不了幾天也會掉光了,看著這株病怏怏的小東西,安雅的心裏突然泛起了一種莫名的心疼。
“老板,這個植物叫什麼啊?怎麼看起來病怏怏的?”安雅捧著那盆小東西,走向了櫃台處。
“這個也是才拿回來兩天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叫啥名字,可能長得有點小了所以顯的蔫巴巴的。”
其實店老板心裏也在嘀咕,這小姑娘怎麼就看上這麼小盆蔫巴巴的花了,要知道這小盆花是前兩天自己進貨的時候順帶的一個添頭,當時自己砍價沒砍下來,氣惱之下便說至少給幾盆小的植物算作添頭,那邊花草房的張胖子也不是個大方的,隨手在一堆花花草草中挑挑揀揀了兩盆小小的、瞧著就不值錢的給遞了過來,然後說什麼也不肯再添兩盆賣相好的了。這其中就有剛說的這一盆,另外的是一盆看著還算精神的仙人球,昨天倒是賣出去了。剩下的這個放了兩天更是蔫吧了不少,自己看著就想起張胖子那副小氣的嘴臉,一氣之下給放到了花架最底層,打算讓它自生自滅得了,反正又小又弱的瞧著都沒人要的樣子。不過既然有人問津了,能賣就賣,好歹也能換幾塊錢。
最後安雅討價還價了一番,花了五塊錢把這盆不知名的小東西捧回了家。
安雅現在居住的是一間小小的、租來的單間,裏麵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衛生間外麵是陽台,左邊靠著牆壁的那一側是安雅自己做飯的簡易廚房,右邊靠馬路的一側則是晾衣服的地方,小小的空間被安雅打理的井井有條。
安雅今年大三,學校隻是所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大學,每年的學費卻不便宜。安雅的家境雖然還算過的去,但是她自己打小都是個很要強、很獨立的性子,大二起就開始******做,努力自己掙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學費自己也負擔一半,這個小小的出租屋也是因為打工的需要才租來的。安雅現在的兼職是在一家頗有規模的酒吧製作果盤,她的這份手藝學自之前打工的一家酒店裏的一位大廚,因為安雅性子沉穩,做事也幹淨利索,很得這位老師傅的歡心,於是師傅就教了她一手雕刻工夫,讓她可以不必在前台當服務生跑來跑去那麼辛苦。
然而安雅的這份好運引起了另一個女孩王麗的妒忌。王麗也是做兼職服務生的,仗著自己有點姿色,經常跟大堂經理撒嬌示好,希望能夠調去一個輕鬆點的部門工作,然而經理並不吃她這一套,經常拿穩重的安雅教育她安心工作,一來二去,王麗的心裏就對安雅越來越不滿了,時常找茬挖苦安雅,但是每次都被安雅淡定的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