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絲質床單光亮如墨,在臥室的大床上綿延開去,映襯著上麵纖瘦的身軀,蒼白到耀眼。清河舒展著四肢,閉目安睡,隻有眉間細微地跳動,透露出他清醒的事實。忽然唇間瀉出一聲輕吟,眉頭擰得越發緊了,情不自禁地將手向下伸去,摸到一蓬柔軟地頭發,搔動著小腹,與滔天的欲海一般頻率。清河毫不留情地將那蓬頭發一把抓住,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好像得到了召喚,身上的人更加賣力起來,電光火石的瞬間,清河咬著牙揚起脖子,僵硬地蜷曲,呼吸都霎時停頓了一秒。
趙馭寒嗬嗬嗬地笑個不停,故意用手指蘸了一點嘴角殘留的渾濁液體,送到清河嘴邊,“是你的。”清河忽然瞪圓了細長的眼睛,反握住趙馭寒的手腕,長腿一勾,便將身上沒有防備的人成功地壓製到了下方,“不許動!”並且粗暴地出言警告。趙馭寒從善如流,乖覺地高舉雙手,紳士地投降示弱。清河並不因他的馴服而有所獎賞,一歪嘴角,笑得曖昧而充滿危險,“玩點別的吧。”趙馭寒猥瑣地拋了個媚眼,“寶貝兒說了算。
清河起身,從果盤裏拿起水果刀又走回來,刀刃的寒光反射在他的臉上,手起刀落,撕拉一聲,絲質的床單便被清河扯下一條。“還好你的目標是床單。”趙馭寒好整以暇地躺在原處,果然聽話地動也不動一下。“嗬,不是床單,還是你麼?”清河隨手扔了刀,爬上床中央騎到他身上,愛憐地撫摸,“這麼有錢有勢的金主,我愛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對你動刀呢?”一邊說著,一邊已麻利地將他五花大綁,“感覺好麼?”清河笑著問。“非常好,”趙馭寒厚顏無恥卻又悠然自得地回答,“所以現在我是你的奴隸了嗎,寶貝兒?盡情地蹂丨躪我吧。”清河的眼神因趙馭寒不知廉恥的請求突然間變得淩厲,俯野獸般撕咬著他嘴裏的獵物,過程前所未有的激烈,清河竟然著魔了一般主動熱情,一次次無度地索要著那個被他壓製的人被動的疼愛,直到精疲力竭。“寶貝兒,”最後趙馭寒喘著粗氣想起來一件事,“沒戴套耶。”“閉嘴,不用你提醒。”清河伏在他身上,像一隻過冬的貓,連眼睛都懶得睜,隻用手摸索著扯開綁縛在他兩手之間的蝴蝶結。
“舒服點了麼?”雙臂恢複了自由,趙馭寒把清河摟到懷裏,細碎地親吻。激情過後,清河又恢複了慣常的慵懶冷淡,任由趙馭寒展示著對待床伴細致的事後溫存,敗興地說,“你把東湖水岸的商鋪給我一套,我就更舒服了。”趙馭寒不以為意,用鼻尖蹭著他的鎖骨,“你都要了六七個商鋪了,又不租,又不用,放在那也是浪費,不如要點別的。”“嗬,要什麼?我想不到你還有什麼是比房子更保值的東西。”“你還是不夠貪啊。”
趙馭寒主動地自薦,“其實你可以文藝一點,要我的心嘛。”“心?你有那玩意兒?”“你摸摸看,說不定有啊。”兩人對話著,竟忽然都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來。
“丟掉的東西就不要再緬懷了,小澤,人活著還是要向前看的。”趙馭寒狀似無意地勸解,讓清河的笑瞬間凝固在臉上,半晌,冷冷地說,“趙總情人太多,連名字都記不清了吧。”趙馭寒難得沒有因清河的責難而厚顏表忠,僅僅是拉開一些距離,進而可以凝視著他清冷的眼睛,“清雲澤,有很久沒聽人這麼喊過你了吧。”
這個遙遠的本名,根本早就已經從清河的生活中絕跡,猛然被人提起,仿佛一下子顛倒了時空,不知身在何處,讓他愣了好久。“真的很久了,爸媽死後就再也沒人這樣喊過我。”清河苦笑,“你可真是什麼都能挖到,不去聯邦調查局高就,真屈才了。”“對我來說挖到這些並不難,”趙馭寒笑著將他的挖苦照單全收,“隻是因為我想比別人了解更多的你
。”“那你有沒有順便了解一下,我被多少男人上過?”前一刻還懶怠著的清河,後一刻便突然發力猛地將他推開,眼眸中滿含著輕蔑,“你還想知道什麼,直接來問我啊!”“問你,你都會回答嗎?”趙馭寒眯起眼睛,“那你告訴我,你會和我白頭到老嗎?”“做你的春秋大夢!”清河憤怒地嘶吼,“你以為我真看得上你嗎?你這個人渣,除了錢你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真心?愛情?別開玩笑了!這些東西早八百年我就看透了,我們的關係就是包養和被包養,別搞得那麼花裏胡哨!白頭到老,好啊,把你的身家分我一半,我就跟你白頭到老,做鬼都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