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信將疑,猶豫著,素菀見桑憐額頭冒汗,微微一笑:“確是我摘的。你等速速退下,公主要在此沐浴。”
終是將他們打發走了。
桑憐輕輕呼了口氣,她這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吧?幸好父君和母後不在。
“公主,我知曉你心善,可他是神界的人,這樣做,好嗎?萬一他醒了,傷了你可如何是好?”素菀一臉擔憂。
桑憐靜靜看著桌上的白蓮:“如此頂天立地的人,會這樣麼?既決定救,那便一定要救,你無須擔心。”
不論怎樣,她不想讓離珺被抓。
天漸冥暗,離珺還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這都半日過去了,他怎還未醒來?”素菀擔心地坐在一旁。
桑憐又為他診脈,皺眉道:“想是前幾日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未曾好好醫治。今日還動用了法術,身子實在堅持不住便昏厥了。我隻為他的外傷敷了些藥,內傷還須口服藥物。可他又不清醒,這……”說著,她眼睛一亮,看了看一旁打瞌睡的素菀。
似是感覺到桑憐陰惻惻的目光,素菀打了個激靈立刻清醒了。她咽了口口水,試探著道:“公主,你這樣看我做甚?”
誰知桑憐嗬嗬一笑:“素菀啊,我知道你很善良。”
素菀搖頭:“哪裏哪裏。”
桑憐笑著:“你也不忍心看著離珺就這麼一直睡著吧?”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素菀又咽了下口水:“然後呢?”公主這是要幹嘛呀?怎麼笑得那麼陰險。
“我去煎藥,呆會兒你喂離珺吃了。”桑憐依舊保持著傾城的笑。
“可以,但是他還未醒,如何喂他吃?”
見素菀中套,桑憐展顏一笑:“那好辦,你用嘴喂他喝。”
“公主,你,你胡說什麼!我,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可以!!”素菀提高了嗓音,臉頰一片緋紅。她是女子,且未出閣,公主真是的。
桑憐癟嘴,一臉委屈:“若不喂他藥,他得昏睡三天左右,可父君他們明早就回來了,到時就藏不住了。你想看著離珺被抓?”沒辦法,用苦肉計了。
素菀恢複冷靜,一臉淡然:“當然想了,他是神界的人,被抓再好不過了。”
“……”桑憐默然:“素菀……你最好了。”
“好什麼好,讓我喂藥,門都沒有。公主自己也可以的,奴婢困了,要去睡覺,這就告退了。”素菀站起身,毅然略過桑憐出了門。
“……”
“呃。”床榻上的人似是夢囈。
桑憐走到榻邊坐下,靜靜看著這蒼白而俊朗的麵容。
許是他戰場上的英姿迷煞了她,許是他深邃的眼眸沉溺了她,許是他身上的孤寂冷傲觸動了她。她似乎很想他醒來,很想他安全離開,她不想讓他受傷。
“離珺啊,若我將你救醒,你便以身相許吧。“桑憐輕語,不禁喟歎。“算了,我說笑呢,若讓你以身相許,你寧願不要我救吧?”半晌又道:“不過生命是本錢呢,我不救你你就完了。”接著,“罷了,誰讓我那麼善良呢?救救你吧,你記得欠我個人情就行。以後誰敢欺負我,你替我收拾他啊。”
嘮嘮叨叨了半晌,桑憐終是起身去煎藥了。
她未曾看見的是,那昏睡的人,輕輕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