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忽然那張普通的人臉又變成樹妖濃妝的女鬼,她冷冷的盯著劉陽,揚起手掌利落的幾巴掌就落到劉陽的紅腫臉蛋上,我的心跳動的飛快,此時的身體的任何一根神經都是緊緊繃著的,如果那女鬼真的要索命,冤有頭債這回也分的清楚誰是主謀了,我不過就是一個意外,應該與我無關。
噗通,劉陽就跪在紅衣女鬼眼前,我心裏一驚,劉陽的腦袋渾渾噩噩的搖著,下一秒女鬼一抬腿是不是就要把人頭當球踢啊。那紅衣女鬼忽然不動了,她轉頭向我,一雙哀怨的紅色眼珠像是要爆炸出來,身子“嗖”一下就撲過來。
“我沒害你啊。”我雙手抱頭,一股冰冷冷的空氣從我身上拂過,我拿下手臂隻看見跪在地上的劉陽,而女鬼,全子,朱莎又不見了蹤跡。夜空的星星忽然也多了起來,像是看熱鬧一般,我不能扔了劉陽,他雖然臉上赤紅但是居然傻傻的笑,像是癡呆一樣,我心裏有點疼,這麼多年的兄弟,忽然一個就在你眼前變成了癡呆,你會什麼想法。我用衣服抹掉他眼淚和鼻涕,又把他背了起來,這次我感覺格外重,開始的力氣似乎一下都沒有了,惱怒,恐懼,此時都變戲法似地逃跑了,我吃力的被了三次才把劉陽弄到了背上。
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潮濕讓我有種刺痛,皮膚破損的地方如被人掐捏的疼痛。我不想再去管什麼四角愛情還是人鬼情緣,我隻想帶著劉陽去醫院,至於其他的,等他們自己去處理。
這裏是半山腰,到處都是雜草和石頭,一步一滑,我依然看不到一條完整的小路,這種見鬼的地方如果沒有鬼才讓人覺得遺憾,現在鬼都出現了,快出現路吧,我心裏想著,忽然一樣東西朝著我衝了過來。
“好疼。”劉陽從我背上滑下去,我被撞了人仰馬翻,誰這麼不長眼大半夜出來跑步。我揉著額頭看見的是朱莎的臉,她怎麼又跑了回來。“全子呢?”他們倆逃跑也不跟我說下,人到了大難關頭果然各自飛。
“不,不,不知道,王臣救我。”她的要求很無理,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求救是人的本能,可是麵對未知的生物以及能力不能對抗的,這種要求是相當不現實的。但是朱莎還是本能在向我求救,她的手,她的身子已經緊緊貼到我身上,姿勢不雅的抱在地上,雖然朱莎身材很棒,胸部足F杯但是此時不是說豔遇的時機,我隻想推開這個瘟神,她出現那鬼還能遠嗎?
我想推開朱莎,但是她如同溺水的人看見希望一樣,死死的抱著我,我怎麼生氣,怎麼大聲嗬斥她都無動於衷,顫動異常的身子好像過電一樣。看來背劉陽消耗太多了,我連一個女生都推不開了。我煩躁的大叫,天啊,怎麼什麼倒黴的事情都想著我。
“朱莎。”當一個正常的聲音在我身前響起,我看見朱莎那張慘白的臉上,早就一片淚跡,她眼白上的紅血絲都可以爆出,而鼻子上,嘴巴裏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黏糊一片。她回頭看去,我們同時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李瑩,我沒想你會去死,隻是沒有劉陽,怎麼會讓你想到死呢?”朱莎不敢看過去,又把頭埋進我的胸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道歉的話我不能接受。”李瑩悠悠的開口,她異常的冷靜,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果可以我寧可希望這是夢,是演電影,但是這是真實的,真實發生在我身邊的。李瑩到底想幹什麼,要我們陪葬嗎?事隔這麼久來鎖命,來血債血償?
“對不起。”看來朱莎是不想死的,她也沒有勇氣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去承擔,甚至連正視都不敢。
“看著我。”紅衣女人走到我眼前,蹲下,我被朱莎壓著不然早就跑了,她伸出手摸著朱莎的後腦,“看著我。”忽然聲音嚴厲的嗬斥道,她死死的掰過朱莎的腦袋,一雙紅赤赤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伸頭也順著嘴巴耷拉出來,紅豔豔的舌頭在朱莎身後垂著。
“對不起。”我並不勇敢,隻是身體僵直而思維沒有癱瘓,其實我渴望昏倒。那細長的指頭上都是長長的指甲,如同老佛爺的指套般長,它們攀上了朱莎的脖子,輕柔的開始卻惡狠狠的掐進去,朱莎慘叫聲鎮的耳膜快要碎掉了,我右手一奮力推開朱莎,順手拿起褲兜裏的那根一拿長的吉祥,朝著紅衣女鬼紮去。
吉祥銀白身上的細細刻文忽然發出萬丈光芒,啊~,女鬼一聲慘叫便消失了。空氣恢複了正常的氣味,自然新鮮,我拉起朱莎,扯著劉陽,該不該去找全子和張月呢?望著月亮,我也不知道。
在山裏轉了幾圈,我已經完全的筋疲力盡,我放下兩個白癡模樣的家夥,獨自在一節石頭上坐下,我已經完全麻木了,雖然剛剛僥幸被這個叫做吉祥飾品救了,但是此時我根本無法背負三個人走出這片森林,絕望看起來一點都不陌生。
“王臣,王臣。”微弱的呼叫,我一個激勵起身,從樹林中伸出一隻手,然後爬出了一個人,我自認沒做虧心事,手裏緊緊攥著吉祥也就膽子稍微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