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明白,人的一生,既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好,也不是那麼壞。——莫泊桑
“肏/。”在S城某個咖啡店裏,迎來了這樣一幕。一個女人把一杯純淨水潑到了對麵男人的臉上,男人無話,借此可以推測這個男人理虧。其實這樣的場景在這個時代每天都要上演幾番。隻是那個女人嘴裏叫囂的言語頗為特別,足夠讓周圍看慣家庭倫理的市民都竊竊私語。
“你喜歡男人早說呀,你喜歡男人你幹嘛找我?覺得我長得像男人麼?媽的,沒見我胸上的肉蛋麼,老娘好歹D杯好麼。沒長眼睛麼,是男是女分不清啊。”
女人罵了許久,對麵的男人就是不說話,女人奪包就走,離開前又加了句:“我已經28了,很快就30了,我在你身上浪費了1年零3個月,女人有幾個一年零3個月可以浪費,你他媽的,賤人,以後敢和我搶男人,廢了你。”
女人離開桌子去付賬單,中途有電話進來。明顯是她之前預定的酒店經理來促銷酒席。
“結婚,結毛的婚,去死吧你。”接著,她拍下2百塊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到這場鬧劇,唐遠隻是慶幸他不是坐在那個女人對麵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不能回口的死基佬。恩,唐遠喜歡男人,但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gay,為什麼呢?套用李安的話,他隻是正好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叫做沈少卿,他們是‘朋友’,或者比‘朋友’更加親密些,應該在朋友前麵加上一個‘好’字。可不管在‘朋友’前麵加多少前綴,他也不會變成‘老公’、‘男朋友’、‘親愛的’,或者‘寶貝’。
唐遠看著那個遠去女人的背影,她灑脫,爽快,美麗,嫵媚,多好的一個女人,可端坐在麵前的男人卻一點也不愛她。這也是為什麼,唐遠為什麼不交女朋友原因,因為他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女人。(說的好像自己交得到女朋友一樣,死宅男)
唐遠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去付錢。他今年24歲,S大畢業生,學的專業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正在一家IT公司實習,完全不懂任何數據,隻能端茶遞水當免費勞動力。有人覺得很奇怪,既然他什麼都不會,為什麼一家IT公司會要唐遠這樣一個學文的大四學生做實習,其實很簡單,他們需要一個免費勞動力,實習完就可以隨便找借口扔掉的家夥。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唐遠早就知道,可它不得不繼續實習,因為離開,就真得一無所有,留下,還有一絲苟活的希望。
2、
所以趁著下班,他就來圖書館找書自學。
S市的圖書館,一個被城市人丟棄了的垃圾桶,裏麵塞滿了陳舊的“廢墟”,隻有像唐遠這樣的拾荒者才會踏入這個地方。
唐遠在裏麵轉悠了會兒,一本專業書都沒有選到,倒是幾本文學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極力想要擺脫這樣的困惱,然後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
“我們在這裏做吧,很刺激啊。”
“夠了,瑪麗,我……我們分手了。”
“我都從英國追回來,你一句分手就ok了。”
女人咄咄逼人,一步步追問,唐遠躲在書櫃裏麵,不敢出聲。
“是不是你有其他女人了?不然那麼短的時間,你不會和我說分手的,你說呀,那個女人是誰?”
江奈天不曉得對眼前的女人說些什麼。他不過是求一種安穩的生活,如常人一樣,不求富貴,不求飛黃騰達,不求貌若潘安,不求愛得轟轟烈烈。他隻求與一人,安樂一世,平平淡淡,粗茶淡飯,過日子。若是可以,再添三四個頑皮孩子,或男或女,嬉笑成趣。他說:若是可以抉擇出生,他隻求這些。
可她呢?她力求完美,她苛求任何東西,她不想結婚,更不要說生孩子。她是和那些要求他買名牌包,名牌衣服的女人不同,隻不過她和那些女人也有共通處,都像隻吸血蟲一樣,寄托在他身上,不同的是,那些女人吸幹的是他的金錢,她要吸幹的是他的精神,她令他精神崩潰,一刻不停歇的跟著她往上攀爬到窒息,也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