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薄毯後,秦懷瑾便坐了起來,揭開已經是糟亂的不成樣子的被子,將抖開的薄毯輕輕的包住半點意識也沒有的安然後,他才抱著人赤著強健的身軀下了床,無視寢殿裏頭垂的低低的侍從們,直接從側門進了浴房。
浴房裏的燈光明亮,在氤氳的水汽下顯得有些朦朧,恍若天池幻境。
在下水的時候,微燙的水讓昏睡著的安然本能的瑟縮了一下,隨之就淺淺的皺起了眉頭,微腫的唇也是抿起的,看起來幾乎是個要哭的樣子。似乎在睡夢中,還在被一種難以訴說的事情折磨著。秦懷瑾看著心憐又心喜,低頭愛撫的吻了吻後,慢慢的讓他適應了熱水的溫度。
在幫安然清理身體的時候,見著他那滿身的痕跡,這已經收回了理智的男人這才暗罵之前的自己太禽獸,但那低低出口的暗罵聲中,怎麼的都帶著一種滿足與榮譽感。
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為了自己的那啥能力過好而不愉的。
細心的清理完畢後,秦懷瑾又抱著人回了寢殿,將人反過來趴睡在床上,找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藥膏,細細的給安然抹上了。對於那個經過了幾個時辰的動作而紅腫異常的密處,見沒有裂傷,這食髓知味的男人忍不住開始想下一次了。
從始至終,安然都沒有醒過來,看樣子是累狠了,無論是從肉體上還是從精神上而言。
他的身體本就比不得平常男子的強健,再加上性格的溫潤純然,這一天前麵散後麵憂的變幻,實在是考驗他的承受能力,到最後發展到了床上,肉體又被那不是很配套的物什長時間一磨,整個人都累散了。
靜靜的看著安然熟睡的樣子,好長時間裏,秦懷瑾都沒太回神來。聽到更漏聲再次響起,才俯身在安然的額上落下了一吻,轉身去更換朝服,準備開始這新的一天。
在離開的時候,從來都是果決的男人,第一次回了頭,回了身,大抵是第一次完成了這樣的纏|綿帶來的後勁,他又大步回到了床邊,深深的看了睡著的少年一眼,強勢而又深情。
也許,是他的這一樣太過於灼熱而認真,睡著的少年居然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瑾……”然後繼續安睡,睡容純真而美好。
秦懷瑾微笑著起身,轉身真正的出了門,去奔赴一場已經選定好了位置的“戰爭”。
而他身後,有安心的等待著他回來的愛人……
昭帝二十四年春,在位二十餘年的昭帝對文武眾臣宣布,正式開始選拔新君,因為三位有繼承權的皇子均已成年,並且各有才幹,因此時限僅為一年。
這個昭告一出,群臣吃驚之餘卻也極快的接受了這一詔令。朝堂上,原本就劃分的差不多了的勢力,開始分出了鮮明的界限。
這時候,才看出,睿王勢力最為雄大,怡王因外戚原因僅次之,而皇長子的勢力是最為薄弱的一個。
自此,太子之名實在是名過其實,因其無親王之冠,所以群臣皆隻改口為皇長子,再無其它。
而對於略遜與睿王的怡王,兩黨態度有些微妙。隻因這兩位王爺的嶽父是同一人,還偏偏是手握洛國四分之一兵權的戰神齊北侯。
睿王黨覺得這齊北侯那邊都不偏頗最好,而怡王黨均覺齊北侯對九子安然也即現今的怡王王君寵愛有加,如若回朝,更為親近的也必然是怡王才對。
對此,兩方的王爺,卻都是什麼態度都不表。相見時還是一如既往,既無挖空了心思的相鬥,也無虛情假意的交好。
一個月之後,睿王府傳來喜訊,王妃有喜了;而怡王府卻在大施重工,拆了幾個偏院不說,還去城外的貧民地帶征集勞力,準備開掘人工湖。
兩位王爺各忙活各自的,誰來打聽什麼都不理會。
又三月後,繼去年兩大王爺的喜訊之後,昭帝又宣布了一樁喜事,四公主秦芳菲與宇文太傅長孫宇文華正式喜結連理,於兩個月後完婚。
而這幾個月裏,怡王王君安然終於是略微的褪淡在了眾人的話題裏。
而瓊都名士堂裏,往來之人都發現了,消失了幾個月的淮意公子帶回了一個氣質溫潤的心上人,而且也是才情不凡,觸筆生輝,偏好與淮意公子的壯闊華麗不同,卻也互補,鍾情於淡雅自然。
才短短的一個月後,樓裏人便改變了稱呼,“怡安公子”由此小範圍內傳開。
為何說是小範圍,這個問題就要去問這八子之首的淮意公子了。當然,名士堂裏傳來的說法是“淮意這廝,實在是小氣,不就是得了個了不得小夫君麼?至於麼,瞧都不讓人多瞧!”……
這,也就是後來“瓊都八士”裏橫空出位的九公子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