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成說:“歐陽叔叔,周叔叔,醫生說,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歐陽川把一兜子水果放在桌上:“給你的。”

朱小成說:“這裏邊什麼也不缺。”

周德江說:“沒拉下功課吧。”

朱小成說:“沒有。”

歐陽川說:“小成,我們今天來看你,還有一件事,就是說,你願意不願意跟著我或者趙叔叔,或者周叔叔一起生活?”

朱小成疑惑地看著歐陽川:“歐陽叔叔,發生什麼事情了?”

周德江說:“小成,是這樣,因為你爸爸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們了。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

朱小成說:“是不是我叔叔嬸嬸找你們了?”

趙強說:“是的,他們準備收回對你的監護權,還有房產權。”

朱小成低下頭:“我知道,他們準備去法院告你們的。”

歐陽川問:“你現在怎麼想的?”

朱小成低頭不語。

周德江急道:“小成,你得有個態度啊?”

朱小成依然不說話。

歐陽川生氣地說:“小成,我告訴你,你爸爸跟我們三個是工友,你爸爸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們了,你的事兒我們管到底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由不得你。”

朱小成抬頭看著歐陽川。

歐陽川說:“你別瞪著我,就是這麼回事兒。”

邰立明為了讓姐姐和姐夫破鏡重圓,可算是盡心盡力了,他見勸說劉文海收效不大,曲線救國,轉而又來到姐姐家裏。

邰建國與邰立明相對而坐。

邰建國說:“立明,你不用勸我了,我想好了,我就這樣一個人呆著吧。現在劉文海對我心裏恨極了。你也不用找我,我找他,就像我求他似的。”

邰立明說:“姐,你得再跟他談談啊。”

邰建國說:“我不想談,事情都談了,都是陳年舊賬了,他現在翻出來,是什麼意思,當初是我做的不對,可是這至於離婚嗎?我看出來了,他這是找借口。你想啊,他要是找借口,他還能回頭嗎?”

邰立明歎氣:“唉,姐,咱媽這一走,咱們家好像缺了主心骨似的。我心裏總是空落落的。要是媽還在,她肯定也得勸你。”

邰建國含了淚:“立明,你別提咱媽。我心裏難受。”

邰立明說:“行了。我去找姐夫,這事我再勸勸他。”

邰建國搖搖頭:“你甭勸他。他鐵了心了。”

邰立明站起身,歎了口氣,搖搖頭走出門去。

陶光宇的汽車開到姚建民公司樓下時,他沒有想到,姚建民正在辦公室裏跟蘇小影熱火朝天談話呢。

蘇小影說:“建民啊,這事兒你得盯緊了馮總。我總感覺不放心。”

姚建民說:“這事兒啊,……”

正說到這裏,陶光宇打進電話,姚建民接電話一聽:“啊,陶總啊,我就在辦公室。您上來吧。”

姚建民放了電話,對一旁的蘇小影說:“你到裏屋躲躲吧。”

蘇小影進了裏邊屋子,關了房門。

走廊裏響起腳步聲。

陶光宇推門進來。

姚建民站起身說:“坐吧。”

陶光宇坐下。

姚建民看看陶光宇:“你怎麼臉色不好啊?”

陶光宇恨聲說:“我好得起來嗎?我是來求老兄你來了。”說著,把來意說了—遍。

姚建民聽罷,心裏麵暗暗地幸災樂禍,他不動聲色對陶光宇說:“我不用再考慮什麼,真的,陶總,我也真是不能給你這個麵子。因為這不是麵子不麵子的事兒。你名下的光宇飯店,我買下了。這轉讓合同都有啊。我就不明白,你讓蘇小影經營生意你一點都不知道?”

陶光宇罵:“我知道個屁啊,姚建民,你也真是夠哥們兒,這種事你怎麼就不告訴我一聲呢?你給打個電話總可以吧。你這不是誠心跟蘇小影一起合起夥兒來跟我搗亂嗎?姚建民,這人做事兒得講良心啊,我從前可沒少幫你啊。”

姚建民說:“陶總啊,你要是說這個,我得說幾句了,你也別恨我,好像是我折騰你似的。咱們都是工友出來的,要說黑,你說咱們這些人裏邊誰最黑,還是你老兄啊,如果你不黑,你能做到這一步。其實,蘇小影這麼做,也是為了把光宇飯店搞得更好。你也沒很必要多想。是吧。再說……”

陶光宇生氣地說:“行了,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就問你,你鼓動蘇小影把光宇飯店的資金弄出去,那個姓馮的可靠嗎?”

姚建民說:“你不相信?我告訴你,馮總可是有實力的企業家,投資商啊。你別這麼看著我,你別以為天下人都像你這樣心狠手辣,你跟人家比啊,人家簡直就是正人君子了。”

陶光宇恨道:“真的是你鼓動蘇小影的。”

姚建民說:“陶總,你可別這樣說我……”

陶光宇說:“我饒不了你們……”他的手機響起來。陶光宇接了電話:“是我,陶光宇,什麼?”

陶光宇的公司裏,他的會計給他打電話:“陶總,光宇飯店裏的資金也被蘇小影弄走了。現在蘇小影還讓光宇飯店擔保,貨了一筆款子,如果這樣算,現在公司的賬上已經沒有錢了。”

陶光宇大叫一聲:“什麼……”

陶光宇的會計:“陶總,你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