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
刀落
落到一半,被接住了,蘇墨虞自己都不曉得是怎麼衝了過來,死死擋住小海的刀,若不是小海臨時收手,隻怕她的半隻胳膊都被切下來。血,順著刀鋒絲絲拉拉滴落,兩個人都驚呆了。片刻之後,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
小海慌忙丟下菜刀四處去找紗布和傷藥,蘇墨虞則是完全呆在哪裏,手捂著傷口腦子裏木木的,不明白平時溫和寬厚的小海為什麼會對這個小姑娘下殺手,難道是自己真的誤會他了?他急著證明給自己看,以至於不擇手段?
至於被召喚過來的夜闌,則是被徹底的忽略了,萌萌的站在蘇墨虞身旁,食指點著嘴唇,好奇的打量兩人。小海手忙腳亂的找來紗布和雲南白藥,正要替蘇墨虞裹傷,魚妞卻退後一步,指著夜闌問:“你是要殺人滅口麼?”
小海側過頭看看了夜闌:“她?最多是滅口,跟殺人沒關係吧。”
“什麼意思?”
小海彎腰拾起菜刀,再次砍了過去,這回魚妞沒有阻攔,眼看著刀斬在女孩身上,濺起一溜的火星。蘇墨虞驚訝的張大嘴,指著夜闌結結巴巴問:“這是……鐵布衫?”
“鐵……布衫?”夜闌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迷惑道:“純棉的。”
“呃……”蘇墨虞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真迷糊還是裝迷糊了,扭過頭去望著小海。倒是夜闌發現蘇墨虞手臂上流血不止,向前一步抬起素白的小手輕輕點在她的傷口,柔和的光芒閃過,寸許長的刀口瞬間便彌合如初,魚妞除了覺得傷處略有麻癢之外,再不見分毫受傷的痕跡。
不等魚妞驚訝,小海手腕上金光一閃,那烏金絲騰空而起,原本兩尺長、米粒粗的絲線,搖身一變成了十幾米長、小指粗細的繩子,蛇一般的猛撲向夜闌,將淬不及防的小丫鬟五花大綁起來。
“好痛!”夜闌隻來得及呼這一聲痛,將她手腳捆綁完畢的烏金繩又蜿蜒而上,自雙唇間勒了過去,將夜闌後麵的痛呼堵了回去,隻能倒在地板上無助的掙紮。
“你幹什麼?”蘇墨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替夜闌解繩子,手指碰觸到烏金繩的時候,立刻迸射出數道紫色電弧,夜闌痛得縮成一團,魚妞倒是沒啥感覺,隻是被嚇得坐在地上而已。
“捆妖繩?!”小海也驚呆了,他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但是道士爺爺斷斷續續也傳授給他不少道家知識,見了烏金繩亮出真身,頓時反應過來。蘇墨虞不敢亂碰繩子,眼看著繩索越勒越緊,夜闌的呻*吟*聲愈漸虛弱,急忙站起來推著小海肩膀催促道:“快想想辦法呀!”
“我……我不知道咒語啊!”小海也慌了神,捆妖繩是法寶,隻有主人的專門咒語才能驅動,剛剛應該是感覺到了夜闌施法時釋放的妖氣,這才自動出擊。當初它的主人用捆妖繩來封印龍鱗書簡這種超級法寶,可見它的等級絕對不低,尋常的辦法……
咬了咬牙,小海揮起菜刀在手腕上用力一割,頓時血如泉湧,在蘇墨虞愕然注視之下,將鮮血滴在捆妖繩和夜闌的身上,而後急急念誦起咒語來:“太乙乾玄、金光大道、無量天尊,急急如律令,敕!”
鮮血噴湧而出,很快便染紅了夜闌的半個身子,但詭異的是原本緊緊捆住她的烏金繩蛇一般的扭動起來,到處追逐、吸收著灑落的血液。這就是血練,遇到無主或者失主的法寶,都可以用這一招將其據為己有,隻不過風險極大。一旦與法寶的位階相差太大、在祭煉的途中耗盡鮮血,便是形神俱滅永不超生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