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之後,陳傑幾人就成了名義上的一中的扛把子,但是陳傑卻沒有一個像扛把子的樣子。
他會和郭傑等人一起喝酒玩遊戲,但是卻不會輕易去跟誰打架;他會在趙姝不在的時候,跟學校裏的幾個漂亮美女開些玩笑,但是那些悄悄遞到自己手上的情書,全部都被他藏進了一個自己知道的地方,從未打開過;他會在手頭比較緊的時候,跟同學或者朋友借點兒錢,但是絕對沒有不還過……等等。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初中的時光就結束了。
張佳考入了一所本市的三流高中;牛犇則一直沒有了消息,他的家也已經搬了地方;陳家豪就像陳傑想的那樣,考入了市體校;郭傑和林達兩人一起上了另外一個城市的技校,學技術去了;陳傑則報了一所3+2的大專院校。
不是陳傑沒想過上高中,事實上他也知道趙姝所在的高中是哪裏,隻不過依他的分數,離趙姝所在的高中還差著很大一截,如果想要去那裏上學,父母所需要花費的借讀費,恐怕就要比自己上完整個3+2大專院校所花費的還要多。
他選擇了不去。
說沒有一點兒不甘心,那是假的,隻是陳傑也不後悔。
兩個人,本身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又何必強求,更何況,自己能給對方帶來什麼?
5年之後,陳傑從學校畢業,被分配到了南方的一個工廠裏麵工作,在那裏工作了3年,然後按照廠裏的要求,調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又繼續工作了4年。
幾乎是一轉眼間,12年就過去了。
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陳傑,此時已經成了一名參加工作7年之久的小夥子。
12年裏,陳傑不是沒想過聯係趙姝,甚至中間有一次,兩人還約好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
但是陳傑最終還是沒有去。
因為當時,他身上包括銀行卡裏所有的資金加在一起,還不到4000元。
陳傑自問自己現在的境界,跟可以給另外一個人幸福所需要的境界相比,還差了許多許多。
陳傑再也沒有跟趙姝聯係。
隻偶爾想念極了,才會寫一些關於她的回憶。
其中有一篇,陳傑是這樣寫的。
《那年冬天》
那年春天,我和你相遇在一起,還記得你臉紅時的模樣,就像夢裏的花兒一樣。你說人們是因為有緣才會相遇,相識,相知,相伴到白頭。我笑了,那一刻,仿佛所有的花兒都已綻放,春意正盎然。
那年夏天,你和我手牽在一起,還記得我們坐在潺潺的流水旁,你美麗的模樣,我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我說我想成為詩人,隻為你寫詩,你笑了,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景致都變成了我的文字,記錄著這一刻,夏意正濃鬱。
那年秋天,我和你漫步在一起,還記得你眼神中隱藏的憂傷,就像冬天已經到了我身邊一樣,你說葉子終究會離開大樹,我假裝不懂的什麼,那一刻,我感覺就像被抽空了一樣,仿佛落葉也是一種罪過,秋意正蒼涼。
那年冬天,我緊緊的抓著你的手,還記得我們在雪中狂奔的情景,直到你累了,我們就躺在雪白的大地上,任那晶瑩的雪花無情的飄落,我說即使你放開手,我的心也會永遠記下這一秒……
最後,你還是放了手,隻剩那無盡的寒冷,在入侵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