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雲城作為揚洲四大仙城之一,自然是有一派仙家氣度,尤其是位於最中央的建築群,透過迷蒙的雲霧,潔白如玉的閣樓似真似幻,更顯飄渺。
“普普通通的一座陣法而已,有什麼好看的?”胡媚兒將張明告罄的酒杯斟滿,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不屑一顧的說道。
“嗬嗬,是啊,這陣法確實是普通了一些……”張明透過窗,凝望著不遠處的雲霧,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幽雲城啊……記得我小時候,隻要一聽有人說起‘四大仙城’,我就感覺胸悶氣短,好像這個名字就能把我壓死似的。那時候頭一次去仙緣城我都不敢四處張望,生怕惹到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可是現在……”張明笑著說道:“不說這外城,就是看著城主所在的內城也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
“哼!揚洲的一個城主,頂到天也就是元嬰初期而已。咱們公子都跟多少大修士打過交道了!”胡媚兒一張俏臉看著張明,滿是得意之色。
“說起來青洲真不愧是修仙聖地啊,這個幽雲城論繁華遠遠不及蠻王寨,論靈氣更是與滿是元嬰的聖城有雲泥之別。公子有感慨也是正常的……”玄衣淡淡說道。
“是啊!”張明長籲一口氣,笑著說道:“不過,我畢竟是回到揚洲了,我曾經朝思暮想的揚洲啊……”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夏文軒淡淡而道:“年老知返鄉,這也算是幸事了!”
“年老?”張明沒好氣的說道:“我哪老了?”
夏文軒端起精致的酒盞,看了張明一眼,輕聲說道:“若不是修仙之人,你我早已是一堆白骨了……”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呃……”張明撓了撓頭,思索了一陣才緩緩開口言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來到揚洲有何打算?”
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張明可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元嬰中期的人物。換句話說,自己是回到了故鄉,可人家卻是因為才自己來到這個陌生之地。於情於理自己都是有些虧心。
夏文軒看出了張明的所想,盯著對方看了好久,直到張明有些慌亂才忽然展演一笑,這一笑傾倒眾生,如百合般迷人。
“我在青洲本來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了,隻是迫於一些事情不得不偷偷摸摸的活下去。如今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正好可以自由自在的走走……”
“對啊!夏姐姐都是元嬰中起了,就是開門立派也不難啊!”胡媚兒笑著說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公子就給你當一個大長老算了!”
“唉……”玄衣無端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公子若是當上大長老,恐怕就會又要出一個逍遙門了……”
想起張明把自己女徒弟硬推上掌門位置,而自己卻整日逍遙自在,眾人不禁都輕笑了起來。
張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在女人中間,一個大老爺們肯定是被揶揄的對象,對此自己早就心裏有數了。不在乎別人的調侃,張明往嘴裏塞了一口吃的,漫不經心的對夏文軒說道:“既然你也是隨處走走,不如就和我同行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兒時的那些夥伴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呢……呃,你看我幹什麼”
見夏文軒用眼角掃了自己一眼,張明忽然感覺有些心虛。自己和這個女人打交道久了,交談中有的時候感覺很輕鬆,因為很多事她都能想到自己所想。但是也有時候,對方的睿智會讓自己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弄的自己總是很不自在
“也好……”夏文軒說著不自覺的向窗口掃了一眼。
張明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也是想著窗口望去。隻見籠罩著把一棟棟白色建築的迷霧中,急速的閃過了一道影子。
“嗬嗬,沒想到,你的神識竟然如此出眾啊……”夏文軒忽然說道。
“什麼出眾不出眾的,對方根本就沒有掩蓋行蹤啊……再者說到了,所謂出眾也是和自己同等級的人相比。”張明也知道自己的水平,畢竟玄心宗的至寶“萬千心經”就在手裏,如果不比其他人強一點,那也自己也太廢物了。
夏文軒和張明都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飛行法寶,但是他們都沒有心思去打探什麼。
“你在青州可是大名鼎鼎的元嬰之下第一人啊。說起來命運還真是妙不可言,你至今顛沛流離,所經曆的困難不計其數,但是你總能化險為夷,甚而以此為機遇更進一步……”
“別說了!”張明急忙擺手製止住了夏文軒,心有餘悸的說道:“即便真是如此,我也不想再生事端……行了,咱們走吧,去別處轉轉……”張明說完扔下兩塊靈石,帶著三名女子徑直的離開了。
四人都掩飾著修為,全都是剛剛築基的境界,一般人根本就不能看出什麼。幾個人剛剛下樓,一直坐在他們鄰桌的一名女子眼珠一轉,也是匆匆的跟了下去。
張明帶著夏文軒、玄衣、胡媚兒三人在幽雲城中隨意的逛著,以他們的眼界自然也沒有什麼可買的東西。
“你準備把她帶到哪去?”夏文軒與張明並肩而行,笑著問道。
“也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傻丫頭……”張明漫不經心的說道。
“公子,要不然讓我去……”
“不行!”張明可怕胡媚兒因為玩心太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看了一眼玄衣,張明又閉上了嘴巴。恐怕若是交給玄衣,後背的那個丫頭會更慘。
“算了,我倒要看看她是幹什麼的……”張明說完向前麵的一處僻靜的角落走了過去。
“站住!”忽然一聲嬌斥想起,張明和夏文軒相視一笑,然後緩緩的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對麵而來的一名女子。
此女子長得並不出眾,更沒法和自己身邊的三個絕色美人相比。但是此女看起來破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臉頰微寬,有點嬰兒肥的模樣剛好適合他的年紀。眼睛圓溜溜的,透露著狡黠之色。
女子見到張明四人站住了,便背著手麵帶笑容大模大樣的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不知忽然叫住我有什麼事啊?”張明笑著問道。
“沒事!”女子圍著四人轉了一圈,然後站到張明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你應該是領頭的吧?”
“呃……”張明看了夏文軒一眼,見她沒有意見才開口回答道:“沒錯!”
“那就好!”女子翹了翹腳尖,仰著下巴說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這次為何冒冒失失的闖進了我幽州城?”
“花花公子?”張明不禁輕笑了一聲,然後對眼前的女子拱手言道:“不知姑娘何意啊?哦,還沒打聽你怎麼稱呼!”
“我?”女子白了張明一眼:“你不配知道!我是看你儀表不凡,所以好心好意的提醒一下!你可知道幽州城有什麼大事發生?”
“呃……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初到此地,所以尚不知有何等大事……”
“我實話告訴你,幽州城主的高徒近日大婚,凡事進入城中的人都要有所孝敬……”女子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牌子,在張明眼前一晃之後說道:“我看你初出茅廬,所以對你有所提醒……”說著伸出有些肥嫩小手,等著張明的表示。
“呃……”張明揉了揉鼻子,不明所以的問道:“提醒?什麼提醒?你還沒提醒呢啊?”
“哼!”女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然後沉聲說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到底什麼意思?”張明回頭看了看夏文軒等人,見他們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自己更是糊塗了。
“公子……”胡媚兒急忙湊上前去,對著張明耳語了一番。
“什麼?”張明氣極而笑,心中暗道:“我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眼前個的臭丫頭勒索起來了……”心中覺得有趣,便故作為難的撓了撓頭,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若是城主高徒大婚,我們自當是應該有所表示,不過……姑娘,實不相瞞,我即便是給了孝敬,來日若有別人再來,我們豈不是又要給一份……”
“這個你不用擔心。”女子說著又從壞了抻出了一張紙,指著上麵鬼畫符一樣的東西說道:“這是你已經給了孝敬的憑證。城中向我們這樣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本姑娘是最好心眼的,若是別人,恐怕沒有十幾塊靈石是打發不了的!”
張明實在是看不懂紙上是什麼東西,隻好硬著頭皮問道:“這玩意管用麼?”
“笑話!本姑娘家父和城主高徒是幼時的玩伴,我寫的東西能不管用?”女子不耐煩的說道:“趕快給,如果不然本姑娘就好好教訓一下你們!說完周身靈力猛地爆發了出來!”
“別別!姑娘饒命!”張明好似承受不住對方築基中期強大的靈力,急忙求饒,然後伸手按住了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