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這個名字很怪,非常古怪。
他自己搞不明白自己的老爸為何要給自己取這樣好似外號的名字,以至於他認為所有倒黴事都是拜這個奇怪的名字所賜。
不過他不會去怪罪自己老爸,因為自己的老爸很早就已經不在了。
“白鴉!你是不是不想學了?成績居然在這個慢班都是最差的!你父母是幹什麼的?我就想不明白,你打人就算了,居然還跑去打人家副校長的兒子!不想待了就趕緊給我滾蛋,還要為你這樣一個廢物去賠禮道歉,我這臉麵要往哪擱?”
肥婆班主任拖著粗壯的身體站在白鴉的麵前唧唧歪歪地猛叫著,這種場麵他見得太多也就習慣了,白鴉還鬱悶得一邊想著自己倒黴的名字,一邊想今天晚上該吃什麼。
班主任發現白鴉沒在聽自己的“好心”勸解,火氣立刻就竄了起來:“沒有教養就是沒有教養!從感化院出來的都是垃圾!明天交一萬字檢討書來!”
似乎也知道就算叫了家長也沒人會來,丟下那麼一句話,更年期主任終於一擰一擰的走了。
看了一眼教室裏麵那個投來“你別進來,趕快滾”目光的講學教職員,白鴉感到一陣惡心。他想,能夠平等對待每個學生的老師還真是不存在的啊!
“所以他們隻是教職員,根本算不得老師。”白鴉在心裏念叨。
而班上的那些所謂的同學們,也都是拿幸災樂禍地態度觀望著這邊的事態。
曾經也有人會拿擔心的眼睛看著自己,分別是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少女,一個喜歡玩遊戲的少年。他們是在這個慢班裏很難得的好孩子,隻因實在不是學習的料才淪落到這裏。
平時也隻有身為同桌的他們跟白鴉講講話,是這個班裏唯一的兩個朋友。
但是,他們倆已經消失有好幾個月了。
至於到底去了哪裏,白鴉也不清楚。
到底是出了危險、生了病還是被開除了,學校沒有任何通知,班上的同學也沒有絲毫的關心,白鴉與他們很熟,想盡了辦法卻找不到任何線索。
白鴉搖了搖頭,隻能將這個詭異發現埋在心底,然後甩開兩條腿準備離開這個讓他不爽的學校。
他路過一棟樓時停頓了片刻,這裏是學校名為火箭班的所在地,全市各大初中前數名才能進入的殿堂。一個班級就能占領一個樓層,一個年級僅有的一個班,這個班的學生從沒有掉出過全市聯考的前一百名,裏麵大概全是各種變態學霸吧。
其中幾個明星學生他倒是認得,其中一個氣質好似明星的家夥還經常與他打招呼,讓白鴉不由地產生“這家夥不會是基佬吧”這等惡意想法。
他呆立了片刻,突然好似聽到一層有個教室發生了什麼響動,白鴉可不想被老師發現他準備逃學了,他在那棟學霸樓後麵找到一麵矮牆,迅速地翻牆而出。
他學習不好是因為進了感化院,也就是少年犯管教所。
白鴉因為背“老大”的黑鍋而被關了一年,打了副校長的兒子是那廝自己找碴,他隻是自衛反擊。
所以白鴉倔強地認為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錯誤,檢討書什麼的他是絕對不會寫的。
白鴉心裏已有“再也不來”的念頭。
他有點討厭這個一成不變絲毫沒有精彩可言的世界,可以說他從小時候開始就沒啥美好的回憶。
因為名字的問題遭到“小朋友”們嘲笑,然後揍他們,被揍,再回揍。
上學之後本來是要嚐試當當好孩子,結果父親就意外去世了。母親又下了崗,雖說又開了一家小飯店,但是起早摸黑換來的收入隻能苦苦支撐這個家而已。
沒人管的自己交友不慎,成了別人口中的混子。
直到不久前為止,他一直以為自己想追求的東西是在拳頭上的。
所以白鴉總是動不動就揮舞拳頭!
為了變得比任何人都更耀眼。
但是白鴉卻又隱約覺得自己錯了,靠拳頭得來的耀眼寶石總是一下子就褪色,最後留下來的隻有空虛。
最後他被一個“朋友”用計謀出賣背了黑鍋。
未成年的他便被送去感化院裏“感化”。
在那個地方是混亂的,除了打架外基本沒什麼事可以幹。他開始發現拳頭帶來的除了仇恨以外,沒有其他的什麼了。
不過為了不被別人傷害,也隻能用自己的拳頭來守衛自己。
白鴉有時會有小小的夢想,他想讓自己生活的更精彩一點。
不是做了壞事的刺激,也不是頹廢地醉生夢死,而是更飄渺一點,更戲劇一點,連自己都弄不清楚地精彩。
但是想要實現這個願望是比較困難的,放棄打架的他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沒閑錢去娛樂場所,也懶得去騷擾小女生,上課當然也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