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悉的場景,依舊川流不息的人群,洛衣一時間的神情有些恍惚,依舊是熟悉的闡齊國境,自己最熟悉的故鄉,此刻在洛衣看來,卻是那樣的格格不入,這仿佛已經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自己如同陌路一般在這片土地上行走,一時間,洛衣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一年前的那場戰爭,以闡齊國割地賠款而告終,湟夏國所想要的,也不過就是那些戰爭賠款而已,隻是聽聞湟夏國身後的仙家之中有大人物,一怒之下讓闡齊國不少的無辜子民喪命。
這些都是洛衣這兩日乘船之中,聽別人的閑言碎語拚湊起來的,那個憤怒的仙家人物,洛衣也猜測正是傅雲天!一想起這個人來,往事的種種就浮現在洛衣的心頭,無端的有一種憤怒之情在心中湧起,當日歐陽傲用血遁秘術離去的時候,洛衣就曾經發誓,去找傅雲天報仇也時注定要去做的事情。
而且,此時的洛衣已經被左司封印了體內的《玉脈仙經》,雖說不能動用玉氣,但是卻給了洛衣修複奇經八脈的機會。
世上沒有白得的午餐,洛衣知道這個道理,左司這樣的照顧自己,日後隻怕要求到的事情也一定不會很簡單,況且左司告訴自己的那些秘密,也隱隱的讓洛衣有些不安,但是不管以後如何,隻有現在活下去,而且變得更強,才有可能去處理以後的事情。
修複奇經八脈,這是洛衣眼線最終要的事情之一,還有一件事情,便是提高自己的實力!隻是此時的洛衣,除了識海之中的歐陽傲的生魂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魂,而且洛衣此時也沒有晉升築基期,無法直接煉化天地間的鬼氣,而且鬼月已過,對於低階鬼修的壓製也沒有了。
對於如何提升實力,洛衣已經隱隱有了計較。
此時闡齊國運河之上的一葉小舟忽的轉變了方向,朝著一條蜿蜒的小溪向遠處疾馳而去,孤舟緩緩停下的時候,卻是一個荒蕪的碼頭,一個偏僻的無人小鎮。
戰爭給人的災難是很多高高在上的人永遠都無法想象的,或許對於他們而言,所擔憂的隻是會損失多少的財產,會降低多少的地位,而對於這些受戰火荼毒的百姓而言,隻擔憂著自己的性命。
這個小鎮洛衣幾年前來的時候,還是一片安居樂業的景象,如今卻是一片荒蕪,洛衣從船上下來,有些恍惚的看著此地的斷壁殘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年前的戰爭,使得闡齊國很多的小鎮都像洛衣眼前的景象一樣的荒涼,等再想恢複生氣,卻已經不知道會是哪年哪月。
這是一個對於洛衣來說很特殊的小鎮,這裏葬著洛衣十年奔波的根源,在一叢異常濃密的枯草之中,洛衣循著過往的記憶,找到了丁香的墳塋,冰冷的泥土沒有一點的溫度,洛衣的神色卻變得十分柔和起來。
洛衣留在了那裏,短時間的留在了那裏,其實他在哪裏都一樣的,隻是洛衣覺得,自己應該陪一陪丁香,或者說,洛衣需要一個人來陪一陪他。
由木板拚湊而成的簡易的木屋建在了墳塋的旁邊,四周的枯草已經被洛衣清理幹淨,看著四周略顯陰森的環境,洛衣卻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為什麼會陰森?卻是因為這裏已經死過的很多的人,湟夏國的士兵,闡齊國的士兵,整個小鎮無助的村民……這邊葬魂之地,就漸漸地被死氣所侵染,而且剛剛度過了鬼月,鬼門關打開之時,這種環境是最吸引幽冥鬼物前來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場所若是沒有正道修士來理會的話,最後多半會變成天然的聚陰凝煞之地,厲鬼橫行,寸草不生!
洛衣在離草屋不遠的地方,清理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來,洛衣的手中,正握著幾枚空白的玉簡,這是每個修士都習慣性的做法,在自己的身上隨時的留下幾個空白的玉瓶,或者是空白的玉簡,以備不時之需。
這幾枚玉簡是歐陽傲留下的,此刻卻被洛衣拿在手中,神識外放,牽引著自身精純的鬼氣,小心翼翼的在玉簡之中烙印著什麼。
道門有五術,山醫命相卜!而其中的相術,又有相人、相地之分,所謂相地之術,乃是風水堪輿之道!而此道修行到高深之處,就是禁製陣法之類,故而這相師,遠遠地要比丹師還少,蓋因為丹師隻要知道了丹方,有了熟練的控火,基本上就能夠煉製出丹藥來;而相師知道了陣法還不夠,還要會懂形巒理氣,不同的地勢,一樣的陣法,布置方式卻是大大不同。
而歐陽傲也是一個對相地之術略有研究的人,算不得高深,但是布置一個築基境界的基礎陣法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