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三月,北風呼嘯。
漢水之畔,三百軍士正艱難的抓住一根根麻繩,慢慢的抗住激流,向對岸移動。
“主公,跨過漢水,再向北行軍三百裏,我軍就進入兗州地界了。”大軍之後,是三人三騎,為首一人,玄甲白馬,似是個將軍;左一人,身穿白袍,胯下弱馬,樣子竟是個書生;右一人,亦著玄甲,胯下卻是匹河套黃驃馬。
“不過主公,學生想問,為何偏要去那討董卓聯盟?且不說我軍目前被稱為‘反賊’,就是添上這三百軍士,也無濟於事,那盟軍兵力已過十萬……”“公休莫要在言,某自有打算。”那白衣書生皺眉說到,卻被那玄甲將軍打斷。
誰知那被稱為“主公”的漢子,乃是荊州的宗賊之一,張武;那白衣書生,乃是張武的幕僚,名為高平,字公休;那右手之人,乃是張武的衛士,陳俊。
張武每次想到這裏,都忍不住苦笑。自己好端端一個曆史係研究生,怎生變成了一個土豪財主,而且還是個惡霸?都是那該死的施工隊,害的我直接掉進洞裏麵,然後暈了,然後就成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張武……
不過張武在一開始的驚愕、後來的無奈之後,也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發現高平的智謀雖不出眾,但他對於後勤補給之事十分用心,之所以默默無聞,隻是因為,他手下的全是山賊。而陳俊也是堅毅之人,和於禁於文則倒頗有點相似。
所以張武盡散山賊,隻留三百死士;而根據高平的報告,張武原來家中的財力已是雄厚,加上後來燒殺搶掠來的,軍中的餉銀早已不缺。於是剩餘金銀,全用於購買裝備。此時,張武也湊齊了玄甲三百副,隻是馬匹,隻能找到一匹還算壯實的河套黃驃馬,其餘的也就隻有五十匹老弱殘駒,這也是高平使勁湊出來的了。
但是,他最高興的,不是高平能湊出馬,而是高平幾經輾轉,竟然給他配置了三百副勁弩!
勁弩是個什麼概念?嗯,簡單的來說,就是三千善於騎射、來去如風的白馬義從,被先登死士的八百強弩手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張武發現,自己現在的這幅身子,其實無論肌肉武勇,還是反應神經都不錯,甚至能徒手開硬弩,這麼強悍的身子,不用一個比較強大的武器,真是可惜了。
槍不行,軟綿綿的,隻能突刺;刀還可以,可以大開大合,但不適合自己;矛倒是挺不錯的,但是自己實在不會使,畢竟矛的刃,是三尺的長度,和劍差不多。狼牙棒雖然很爽,但是太短。實在沒得選,後來還是經過陳俊的提醒,才想起,還有一種叫做槊的兵器,簡單來說,就是矛和狼牙棒的合體,類似那個槍刀一體的神兵——方天畫戟!
而這件裝備,也完全模仿飛將單雄信的金頂棗陽槊,重達一百二十斤——請別誤會,這裏用的,是東漢算法,差不多,也就單雄信那把槊三分之一的重量。(東漢一斤約223克,隋一斤約668克,唐一斤約596克,是東漢的三倍,喜歡青龍刀的人要失望了哦,青龍刀才二十公斤,不過在武器中也算是重的了)而且張武還自己創造,裝上倒刺、鐮鉤,於是這件裝備簡直是殺人越貨的神器,一般的犀甲完全擋不住,一旦破開敵人的鎧甲,還可以順勢將鎧甲撕裂。配合那傳說中的克主靈駒的盧,馬戰幾乎無人可敵。
畢竟是靈駒,駕馭起來,似乎心靈相通。說是人馬合一,也不算為過。
“主公,大軍已經渡河完畢,請求主公下令!”陳俊沙啞而堅毅的聲音傳來,他的武器,是一把眉尖刀,也有四十六斤重。
“報!前方五十裏處,出現荊州軍旗號!”一名斥候來報:這些人都是張武精挑細選的,無論武藝忠誠,都是一等一的。
“黃祖!”眾人心中一驚,漢水彼岸,隻有一路荊州軍。
江夏黃祖!
“列隊,架……”陳俊原本準備說“架弩”,卻被張武打斷,“江夏黃祖,鼠輩耳耳!”張武的眼神一凜,“留下二十騎兵,剩餘部隊由陳俊指揮,繼續北上!”“是!”“學生遵命!”
陳俊、高平及大部隊走了之後,張武看著剩下二十騎兵,那些馬匹還算壯實,跑起來也不會累垮。“呔,爾等聽好了,在馬尾上綁上樹枝,伏於密林,聽得我大喝,便來回疾馳!”張武大喝道,“是!”那二十騎兵皆去樹林中,準備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