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3年過去了。我已經麵臨畢業。在我心裏隻要東東,我一直相信他對我許下的諾言。東東已經有了小小的成就,他的油畫得到了法國人的賞識。他已經成為一個很出名的畫家。他的一幅畫能賣許多錢,他現在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小別墅和小汽車。但他還是一個孩子。在視頻裏,我總是看著他不住地哭泣。我說我想他!他說有時間他一定飛回來看我。他說他終於可以完成自己的心願了,他已經有實力有能力接我和他一起住在法國了。他說他很開心,他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他說他想念家鄉的小河。想念那些我們在小河裏戲水的日子。他說在明年的暑假再一次蟬鳴的時候,他回歸來。我一直默默地等侯著他的歸來。盼望我們有一天能夠能重聚。在一起過我們自己的日子。組成我們自己的家庭。我一直相信我們的未來是美好的,讓人向往的。他變成了我所有的力量。
那天,他從法國回來的時候,都是他的家人和親戚在飛機場迎接他。我在飛機場外的站門口默默地看著他身影,他現在變的成熟高大了。他張望了四周,還是認出了我,他走過來,一把把我把抱了起來。他說他很想去我們村頭的小河再一次洗一次澡。他想想想念那條小河,還有河邊父親的墓。
夜色沉默,空氣裏有一股涼絲絲的氣味.同時還有一種很濃的浮躁.一種莊稼芬芳的清香味道.有蟋蟀拉長的鳴叫聲。悠揚而婉轉.鄉下的晚上是如此的寧靜和灰暗.空氣卻像凝固了一樣燥熱沉悶.有不少的婦女老人和孩子們端著飯碗走出門來,坐早門前的大樹下,說著閑話,說東家論西家,一邊扇扇子一邊爽朗地笑著.在微風的吹拂下,頭上的風發出沙沙的聲音,還有知了在拚命一樣的鳴叫.
我正坐在客廳,很專注地看著一個韓劇.看的大家動了情,鼻涕眼淚一把抓。.回頭看看妹妹和媽媽也都在忙著擦眼淚,一家人都是心軟的人,正在這時。東東的外婆敲門大聲地喊著東東的名字。問東東在不在這裏。說東東喊你去洗澡很久了。一直沒回來。她著急了,就過來問我東東到底去了哪裏?我搖頭說我不知道,她說東東出來的時候.說要和我一起到村頭的河裏洗澡.我說沒有。我剛從田地裏幫媽媽幹活回來,正在休息吃飯呢!
東東外婆著急起來,聲音變的沙啞顫抖,她搖著手裏那個很滄桑的拐杖。不得了,那孩子不會出什麼事情吧!我的天呀!我的媽呀!一個那麼小的孩子,出去洗澡,我怎麼沒有阻止他呀!
她一邊向村頭的河塘裏走去,一邊一聲高一聲低地喊著。東東!東東!村裏的人開始都出來了,議論著這孩子。怎麼那麼晚還沒有回來,東東的外婆的聲音在村頭回蕩,還有嘶啞的狗叫聲。整個小村莊陷入了恐懼和緊張的氣氛!我頓時感到事情不對,就拚命地向村頭跑去.他的外婆衝進黑暗裏.我的一隻鞋子掉在了黑暗裏,摸了幾下,摸不到,就繼續向河塘邊跑去.夜很黑很深,
我們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向黑暗裏的河塘跑去.東東的外婆氣喘籲籲搖搖晃晃在我後麵追趕著。我們的喊聲卻沒有任何的答應和回音,隻是那沉悶的回音,帶著一絲絕望.
黑色的河塘裏的水緩緩`地流動.發著白色的銀光.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河岸上的沙堆裏走著,有無數個交錯的坑坑窪窪的車轍。在我們腳下延伸.由於我們的腳步驚動了青蛙。都劈劈啪啪跳入水裏.發著清脆的響聲,東東的外婆不住地喊著,聲音已經嘶啞.喊得我毛骨悚然.河水裏的蘆葦被風吹著搖擺著。我們焦慮地在河岸上摸索著,搜尋著。我勸著婆婆說,或許東東去其他地方。不在這裏。可能到哪裏去串門了.我們順著無數抽沙工人的腳印,不大一會兒,村裏的人也都跑了出來.鄰居們聽說可能出了事情,都跑了出來.人們都在河邊的草叢裏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