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魘如花;“阿燦,遇到你,我真的從沒後悔過,蝶兒真的很開心......”
九天妖刀帶著漫天殺意從天斬下沒入女子體內,“砰”的一聲巨響,眼前血影搖曳,女子煙消雲散。
男人目眥欲裂,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肉內,傷痕累累的臉部急劇的抽搐扭曲變形,宛若發瘋的洪荒野獸拚命的掙紮著穿插捆綁在琵琶骨上的‘捆仙索’,隻帶起傷處道道血水簌簌流入腳下‘煉屍池’內,一時間池水沸騰如潮。
女子終究還是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一滴血淚緩緩劃過血肉模糊的臉龐,男人還是哭了出來。
“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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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兒”
猛的從床上坐起。
大口喘著粗氣,葉燦抹去滿臉的淚水,拿起枕頭之下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屏幕上顯示著現在是淩晨兩點。
緩緩點燃一支香煙,看著屋內漆黑一片,葉燦再也無心入眠。
“為什麼會一直重複的做著這個奇怪的夢?”
這樣的夢境自從葉燦記事起就一直反複的做著,每次從夢中驚醒,都是淚流滿麵。
“夢中人到底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看到那女子死去,自己每次都會這麼傷心難過?不會是因為自己平時在電視上看那些神鬼妖怪故事看多了,所以才產生的幻覺吧?”
這樣的疑問始終纏繞在葉燦心底,困惑了他很多年,為此甚至還搞得他得了失眠之症,嚴重時必須依靠安眠藥劑才能入睡。
此時天還未亮,隔壁勞累了一天的鄰居還在酣睡之中。
葉燦驚醒之後再無睡意,翻身穿好衣服,走下床來,輕輕打開房門,怕打擾了鄰居的好夢,也未將燈打開,反手把門輕輕帶上,下樓走上大街。
此時大街之上空空曠曠,沿途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門打烊,沿著坎坷不平的破敗小路,葉燦緩緩走進街口一座公園。
公園裏靜悄悄的,樹蔭森森,被風一吹,枝葉簌簌作響,宛如張牙舞爪的妖魔,著實嚇人,若是那膽小之人,恐怕早嚇得屁滾尿流而去,這大半夜的哪裏還敢來這等恐怖地方。
葉燦脫下外套,裸露在空氣中的精壯肌肉如同一塊塊鐵疙瘩般虯結盤繞,先活動了一下筋骨,葉燦揚聲吐氣,“嘿”的一聲,雙腿微屈,紮起了馬步。
每次從夢中驚醒之後,葉燦都會來到這個相對比較偏僻安靜的公園裏來走一趟基本功。
葉燦自小出身貧寒,母親生他之時死於難產,從此其父終日意誌消沉,把自己關在小屋裏邊,與世隔絕,等到一月有餘出屋之後,本來滿頭的黑絲竟然全部變白,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年,性情也跟著大變,從此整日拿酒買醉,成了賭場,煙花之地常客。
其父逢賭必輸,本就一貧如洗的鄉下人家哪裏經得起他這般揮霍,不出一年家底被他敗得光淨。
每次醉酒輸後,回到家徒四壁的家裏,葉燦便成了他的出氣筒,下手之狠,讓旁邊鄰居看的都是不忍,紛紛落淚。
終於,家裏再也沒有可以值錢的物什供他揮霍,他把眼睛放到了旁人的家裏。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八年前,在夥同一票狐朋狗友做案之時失手,被設伏多日的警察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哐啷入獄,判刑十餘年。
那年,葉燦十歲。
旁邊鄰家有個老漢叫劉老六,一生未娶,早年混過江湖,會一點功夫把式,看他孤苦無依,便把他喊到身邊,打量著眼前因為營養不良而麵黃肌瘦,發育的像個小豆芽一樣的葉燦,撫摸著他臉上那道道深紫色的被鞭子抽後留下的傷痕,那顆早已古井不波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破口大罵:“葉鐵柱個王八羔子,多好的一個孩子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這個畜生,沒人性啊,等從牢裏出來看老子不拿大耳瓜子抽他,氣死俺了,氣死俺了。”
葉燦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善良的老人在那大發脾氣,輕輕的說:“劉爺爺,不怪俺爹,真的一點都不怪爹,要不是俺,娘也不會死的,俺爹心裏難過,才打俺,爹其實是好人的。”
劉老六身子輕輕抖了一下,悄悄拿手在眼上一摸,仰臉望天,半晌,長籲一口氣,一把將葉燦摟在懷裏:“孩子,以後你就跟爺爺一起生活,隻要爺爺有口吃的,就不會讓你挨餓,再遭這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