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混沌(1 / 2)

這個世界說來很有趣,有人想得到得不到。有人得到了又不想要。我們的城市每天都有各種做夢的人,夢醒了之後還是夢,夢中有時候清醒,有時候也會在夢中沉睡。

我叫王萬三,和明朝朱元璋年間的沈萬三隻差一個名字,但我卻沒那麼好的運氣,我沒有聚寶盆,也沒有富可敵國,說起來我隻是這個巨大國家機器下的一個螺絲釘,說不定還是一顆生鏽的釘子。

小時候我就會做各種奇怪的夢,有時候我覺得我是外星人,我在外星有一個巨大的國家,有時候我又會驚恐鬼神,我從小就會拜鬼弄神,這也許源自人類最原始的圖騰膜拜根源吧。大學的時候,我第一次離開了我的城市,正在我絮絮叨叨的回憶自己的時候,這時候火車上的風光打斷了我的記憶,風光總是這樣,能把一個無可救藥的回憶者或是對未來的幻想者,狠狠地拉回現實。

眼前是一片無垠的山,恩,我看過很多電視,電視裏的山和現實裏的山看起來不大一樣,後來我知道電視是經過鏡頭處理,那是攝影師的眼睛,而通過我的眼睛看到的山,是一片綠色,燥熱而且冒著熱氣的大山。偶爾幾個紀念碑會路過,有著些著某某抗日紀念碑,已經分不清是國軍的,還是八路的,一些英雄總會深埋在深深地曆史黑暗中,這種黑暗永生不滅。

時間變得很模糊,因為火車還要很久才能抵達南京,在狹小的車廂裏,耳邊嗡嗡的車輪外就是車廂裏這些臨時隨機組合在一起的人們。大家因為寂寞漸漸的從防備開始慢慢聊了起來,這時候也許平常一個小小的私營店主,會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富家一方的富翁,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或許會搖身變成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總之總有那麼多意外,在車廂裏人們可以從現實裏稍微解脫一下,一個鬱鬱不得誌的中年人,也可以任意點評一下國家大事,表達自己有負起天下興亡的大任。在這一片聲音中,我覺得很無聊,因為我不大善於表達,我隻是個稚嫩的大一新生,我更多的隻會聽大人們交談,然後被他們評價,定位。

於是我的臉就憋的和茄子一樣,呼吸也不大自然,我隻會傻傻的看著他們,或看著一個中年人的神侃,嘴角發出一些不自然的肌肉扭動,或脖子轉向窗外,直到我的脖子發酸,眼睛渙散。

我感覺我會一直處在這種困境中,就像希臘神話裏不停推石頭上山的西西弗斯,什麼都救不了我,以前這個時候我可能正在放學家裏看電視,但是我不能一直看電視,一直在家,時光其實是一把巨大的手,他推開你身邊的箱子盒子,還有布景,然後牽著你的手,把你拉進你的新家,重新布景,你會不適應,就像運動時的呼吸困難,爬山的高山反應,但我們卻一直在前進,盡管難受,卻也堅強的生活著,適應著。我從未停止過我的幻想。。。。。。

車上我終於認識了一個姑娘,因為中年人們總在高談闊論,我和另外一個看起來也是學生的小女孩子聊了起來。對於我來說女生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物,她們神秘優雅芳香,80年代老師教育我們不要早戀,而那時候出現了朦朧詩,90年代老師說不要反抗,那時候卻是中國搖滾史的巔峰,我們與其說是傳統的,更不如說是反傳統的,我們被教育不要做事情卻是大家都希望做的,我們是反傳統教育。我和女孩聊天很沒技巧,這麼多年我沒女朋友,沒有任何女生接觸的基礎,其實也接觸過,隻是眼神接觸,初中我就會很猥褻的盯著一個女生看很久,我覺得這也是我長期得不到女生關注的根本原因,眼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