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你怎麼了。”陸緩緩被袁夫人扯得也往下一沉,坐在地上幫袁夫人就開始號脈,原本走在前麵的領頭嬤嬤也轉身走了回來,皺著眉頭,神色不滿。
“嬤嬤。我母親舊疾複發,如今昏迷不醒了,現下天氣如此悶熱,難道嬤嬤真要抬著我母親進宮嗎,若是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父親即使告禦狀也要討回公道。”陸緩緩邊哭,邊大聲的斥責,一旁的紅袖連忙著了幾個人過來,要扶袁夫人回屋。
嬤嬤也不可謂不精明,也許是皇後早就防著命婦們裝病裝暈,居然隨行之中的一個婢女還略懂幾分醫術,蹲了下來準備幫袁夫人號脈。
“嬤嬤這是不信我的醫術嗎?我可是太醫院供職的七品醫女,嬤嬤是不相信皇上嗎?”陸緩緩更加氣憤的大聲斥責,擋著袁夫人不讓那婢女號脈。
“陸大人說的哪裏的話,老身自然是相信陸大人醫術的,不過多一個人瞧總歸對袁夫人好些,老身也是為著袁夫人著想。”剛一說完,猛地一拉陸緩緩,連忙示意婢女上前號脈,陸緩緩胳膊被她拽的生疼,估計得青紫了一大片。
“嬤嬤,是昏迷了,心律不齊,脈象不穩。”婢女一號完脈,低頭在嬤嬤耳邊嘀咕了一句。
嬤嬤眉頭一皺,隨即看到眼前氣憤異常的陸緩緩,笑著安慰了兩句,又道了句不是,立刻轉身就帶著宮裏的人呼呼啦啦的出了尚書府。
“小姐,怎麼辦。”紅袖低聲問道。
“把戲做足。”陸緩緩隻說了四個字,而後神情悲傷的和紅袖左右扶著袁夫人回了她的院子,還好陸緩緩真的施了針,沒想到來傳旨的人之中居然有懂醫術的,皇後如此大費周章更讓陸緩緩心中懷疑漸重,就不知道蔣府和柳府會如何了。
等了約一刻鍾,出去的翠竹翠藍兩人才都大汗淋漓的跑了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開始一五一十的稟告。“小姐,奴婢去的時候,柳府還沒接到進宮的旨意,剛好奴婢說完,宮裏傳旨的人就來了,柳夫人似乎有些懷疑,不過幸好您給了我們府裏的牌子,柳夫人直接從後門出去,是柳府管家接待的宮裏人,說是早一日去娘家了,根本和傳旨的人麵都沒見著。”翠藍氣喘不止的說完,連忙喝了口水。
翠竹連忙接過了話頭,“蔣將軍府上和右相大人住在一塊,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傳旨的人進了右相府上,我就連忙跑進了蔣將軍府裏,蔣夫人真是厲害,聽完我的話,二話不說直接對著自己的胳膊砍了一刀,血流不止還不讓止血,直接滿身是血的去見宮裏人,嚇了她們一跳,說是府裏遭賊,蔣夫人從下習武,親自捉賊受了傷,那宮裏的人見蔣夫人滿身是血,也不好真的直接帶走,就自己走了。”翠竹說完,還後怕的拍了拍胸脯,暗道這蔣夫人真是下得去手,連胳膊上的白骨都能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