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火車進站的鳴笛聲驚醒了躺在軟臥上的少女,羽扇般的長睫微閃,一雙無與倫比的丹鳳眼緩緩的睜開,墨玉般的雙瞳深不見底卻又靈動逼人。睜開又閉上,從茫然到清醒隻有一瞬間的失神,細白瓷似的肌膚毫無瑕疵,挺直秀氣的鼻子,完美的菱唇,似乎造物主對這個女該格外的偏愛,對她的一切都用了十二分的心去雕琢。
前世的一切如同一場夢,恍恍然然,莊生夢蝶。纖長的手指梳理著如藻般到腰間的微卷長發,將隨身的背包整理好,聽著廣播員報站的提醒,係好馬丁靴的鞋帶,穿上軍綠色的英倫立領風衣後準備下車。
拉開車廂門的同時,對麵的車廂也打開了,一個近1米9的英俊男子正好與她麵對麵的相視。很俊美……如同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眼睛的顏色真不錯,這是展顏對他的第一視覺印象。她向對麵的男子禮貌地點點頭,提著行李箱向出口方向走去。
對麵的男子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墨紫色的眸子盯著遠去的倩影直至下車,不禁摸摸鼻子自嘲的一笑: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個十五、六的小丫頭迷得半天反應不過來,而且人家還無視你,難道這張臉的殺傷力減退了?可是看見不遠處列車員不時掃來的花癡眼光,從口袋裏掏出太陽鏡帶上,提起行李下車出站。出了站台,不自覺的尋找那抹身影,看見她上了出租車後下意識的記下了車牌號碼。
下了出租車,向大院走去。門衛已經被打了招呼,馬上放行,並表示要幫忙領東西,禮貌的答謝並拒絕後走向自家的別墅。
當年展雷霆(展家爺爺)當時還沒退休,正好要下基層檢查;展飛揚(展家爸爸)在機動部隊,一年四季時常換駐地;祁少君(展家媽媽)所在軍區醫院剛好需要她進修兩年;展越(展家哥哥)的歲數勉強可以上軍區幼兒園,隻有展顏還太小而且沒人照顧,大人們經過商量隻好忍痛將不到三歲的展顏送到水鄉的外祖家。
展家是個紅色軍政大家,按理說這樣的家庭應該是重男輕女,可是展家偏偏重女輕男。展家爺爺是長子,家裏就兄弟兩個,就是展家二爺爺展沐雨。到了展爸爸這一輩,因為展家奶奶身體不好家裏就這麼一個獨子,二爺爺家裏也是兩個兒子,好不容易有了第三代,結果還是個孫子。展家爺爺很心酸,老子就喜歡貼心的小棉襖啊!
當年展家嫡孫展越出生的時候,他老人家得到消息連眼睛都沒從作戰沙盤上移開,輕描淡寫的應了句“知道了”。回家時,聽見看見有人在遛狗,那狗名叫“樂樂”,老爺子一想:這要是在鄉下小孩都叫狗剩、土娃什麼的,賤名好養活。於是拍板:“這小子小名就叫樂樂,大名等以後上學報戶口時再取!”得,展家長孫就和狗一個名。兩年後,展家的長孫女降生,老爺子大喜過望,比演習大勝還興奮,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電話前和親家公商量自家小棉襖的芳名。
祁家是世族大家,書香門第,祁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小女兒祁少君,除了對騙走女兒的臭小子展飛揚看不順眼外,對這個行伍出身,仗義豪爽的親家到是很欣賞,兩人一文一武湊在一起很是投機。當祁家外公得知自己有外孫女時也高興地合不攏嘴,兩個老頭人手一本辭海對著電話聊了三個多小時,最後祁家外公大筆一揮起了展顏二字,寓意為展笑顏開,小名叫笑笑,願孩子一生無憂,平安喜樂。順便給展家大少也跟著起了大名展越,越音同悅,也是喜樂開心的意思。
當三歲的展顏在爺爺、爸爸不舍的眼神中和哥哥的哭泣聲中,和媽媽坐上了去水鄉的火車上。隔著車窗,小小的展顏睜著漂亮的眼睛,望著展家大中小三個男人逐一安頓;“爺爺要按時休息,爸爸要記得吃飯,哥哥要好好上學哦,笑笑走了,會想你們的。”當時展老爺子差點就老淚縱橫了,而展飛揚抱著兒子低著頭,眼角隱隱有淚光,而展家小哥哥不幹了,哭的聲嘶力竭,驚天動地;“笑笑寶貝,我一定好好吃飯,好好鍛煉,好好學習,等我長大了我保護你!”,搞得大人們覺得自己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直到火車看不見了,展爺爺長歎一聲,恨鐵不成鋼的的瞪了兒子一眼:“就你忙,就你日理萬機!”轉身回部隊了,完全忘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東奔西跑的不顧家。展飛揚看著自家老爹越來越大牌的樣子,摸摸鼻子,抱著眼淚嘩嘩的兒子回家了。
到了水鄉,祁家大舅和小舅到站來接。到了家門下車一看,祁家老爺子和老夫人雙雙站在門口等著,期盼見到傳聞中的外孫女。
展顏的漂亮、乖巧及聰慧贏得了所有人的喜歡,兩個小表哥祁無雙和祁無疆很喜歡這個妹妹,尤其是小表哥祁無疆更是纏著爺爺給妹妹起個自家的名字,於是,展顏有了另一個名字----祁無憂。
安頓好後,祁少君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從此,展顏在祁家用著祁無憂的名字開始了豐富多彩的童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