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逸抱著伊朵的屍體回到了鴻雪閣的寢室內,轉手就將房門牢牢鎖住,不準任何人進來。
他將伊朵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用屋內幹淨的棉布擦拭著伊朵的身體,不帶任何色@情,仿佛在做著一件虔誠的事情。伊朵頭上的血已經凝固了,可是不知為何雙腿間的鮮血還在不停的流,止也止不住。歐陽辰逸直到現在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內會有這麼的血。
他用棉布壓在伊朵的下@體,奈何不一會兒那整塊白色的棉布就全染紅了。歐陽辰逸呆呆的看著床上已經沒有生氣的伊朵,低聲呢喃:“莫非要將你體內的血全部流光麼?”接著就匍匐在伊朵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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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醒來後,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連忙問身邊的人伊朵怎麼樣,下人們老實的回答王妃已經薨了。
柳兒聽的兩眼一黑,差點又暈死過去,還好她挺了過來,跌跌爬爬的就往外跑去。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伊朵好好的就這麼沒了。
等柳兒來到鴻雪閣,就發現院子裏站滿了下人,還有那個老大夫也在那,一臉焦急。
柳兒走過去問道:“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裏,王爺呢?王妃呢?!”
老大夫上前說道:“柳兒姑娘,你有所不知,王爺抱著王妃的屍體已經進去了快兩個時辰了啊,這期間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真怕王爺會有什麼不測啊!”
聽到老大夫也說伊朵已經薨了,柳兒即使再不願相信,也不能不信了,“那你們站在這裏做什麼,快把門撞開啊?”
“剛才阿木已經上前準備強行撞門,可是還沒到門口,就被一股力道頂回來了,阿木生生吐了一口血啊,現在我們根本沒法靠近啊。”老大夫又說道。
“怎麼辦?那怎麼辦?就這樣讓他們倆一直在裏麵嗎?”柳兒急的不行。
老大夫也沒轍,歎了口氣說道:“唉,真是紅顏多薄命啊,王妃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這麼沒了,還一屍兩命,真是老天不開眼啊。”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伊朵的好是府裏眾所周知的,她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府裏的下人們都很難過。
柳兒感覺她好像聽到了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寢室的門突然開了,歐陽辰逸披散著一頭白發突然飛出來,將老大夫拎到跟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一屍兩命?!”
歐陽辰逸渾身散發著低氣壓,仿佛要將人碎屍萬段的恐怖氣息,饒是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的老大夫一時也被壓迫的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柳兒終於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的說道:“不可能,怎麼會是一屍兩命?小姐,小姐的身體明明無法受孕!”
歐陽辰逸將大夫放開,又轉頭看向柳兒,看來有什麼事情是他一直不知道的,也許這就是伊朵最近為什麼不對勁的原因。
老大夫喘了口氣才說道:“王爺,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一個半月了,現在王妃已經薨了,體內的胎盤也要取出才好啊。”
歐陽辰逸這才知道為何伊朵腿間的血止不住了。
柳兒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一個半月?怎麼可能?那個大夫明明說小姐的身體極寒,無法受孕,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
歐陽辰逸不管柳兒的失魂落魄,就將老大夫和她一手抓一個帶進了屋內,接著房門又如先前般緊閉著。
屋內,大夫在處理著伊朵體內未成型的胎兒,歐陽辰逸紅著眼看著柳兒,“到底瞞著我什麼事情,還不從實招來。”
柳兒哭著將事情的始末交代開來,最後她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姑爺,求你賜柳兒一死吧!小姐和小主子在下麵無人照顧,讓柳兒下去照顧他們吧!”
說實話,歐陽辰逸真的有一手掐死柳兒的衝動。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樣的悲劇不光是柳兒的疏忽造成的,掐死柳兒不如掐死自己,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若是他一開始就向伊朵承諾,一開始就向伊朵保證,一開始就將這些都說開,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劇了。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有給伊朵真正的安心。
一直自以為是的隻要給伊朵所有好的東西就是對她的愛,萬不知,伊朵是那種缺少安全感的人,原來伊朵一直都在沒有安全感的環境下生活著。
再者伊朵也不會希望自己再處罰柳兒的,她一直最疼的就是柳兒,怎麼會願意因為她的死亡而賠上柳兒的性命呢。他已經欠伊朵太多了,他不想讓伊朵再因為這件事而記恨自己。
‘伊伊,莫不是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