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和利亞國位於沉浮大陸西方,一個傳說世界失去了光明,也會散發出別樣色彩的國度。它屬於我兒時記憶中最深的第二故鄉,畢竟第一故鄉隻是在親人嘴中經常聽到罷了。
先講講我出生背景和沒來到艾和利亞的事情吧。
沉浮大陸紫色文明兩千九百七十年,一個家族已舉家逃難了一年。族長羅勳的二兒子羅倚期間也並未閑著,於長期地憂慮和奔波中,和一位女子共同創造了我。
我瘦弱得簡直如一隻剛出生的猴子,羸弱的身子讓懷抱在掌中的爺爺,在思考與推敲後,將我的名字取為“瘦孩”,可謂量身定做。
嘿!我相信這樣具有曆史性的一刻,無數個新生兒是多麼渴望擁有參與的權利。
將夜的荒草叢生的廢棄之路上,停駐著一群蓬頭垢麵的人。
幾個孩子正圍著一顆大樹紮著馬步,雙掌不停地拍打到樹上,餘光卻瞄向別處。母親剛從野草叢裏把我揪了出來,對著我的屁股輕輕打了兩下。
“嗨,你瞧,這孩子從出生就不哭不鬧,長大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大伯羅妄感歎道,“羅敏出生時那響亮的叫聲,可驚得屋外的鳥在樹上空盤旋了很久,哈哈!”
“父親,你再說,哪有那麼大聲?”蹲在樹旁練功的羅敏立即跑來撒嬌,瞧大表姐又在裝淑女了。
“瘦孩,不行啊,我還要練功。”羅敏從母親懷抱搶過我,歎道:“唉,你眼神裏的渴望,讓我又一次不忍拒絕你。”
母親微笑地道,“馬上到了阿特斯了,但願能住得長久些。”她知道大伯在安慰她,剛嫁到家族不久,皇庭便因即將更替,而逼迫家族說出守護之門的下落,無奈出逃。
我從出生時就經受著顛簸和廝殺,她懷疑我受到了外界的影響,四歲的我連說話和行走都還不會。
母親想如果能居住一段日子,融入到一個好的環境,也許我就能恢複正常了。
“啊……瘦孩尿了我一身,太可惡了!”大表姐大驚小怪地叫道,“看我以後還抱你嗎?!”冤枉,如果她不拽我的小弟弟,想必我不會理解成撒尿的意思。
羅妄哈哈而笑,他的笑聲總是讓困境裏的人感到振奮。
“瘦孩為什麼不能說話,他是不是啞巴呀?”羅欣歪著腦袋問道,她今年八歲,表姐中最小的。
“胡說,等你父親回來,小心打你屁股。”羅妄皺眉道:“還有你羅敏,一聽到別人說話,就不集中注意力,練了兩年功了還沒到洞眼境,你倆都給我練功去!”
兩人頓時露出苦瓜臉,垂頭喪氣地蹲回樹下。
我們一家從沉浮大陸的東部一路向南,跨過了玉脂國、普桑國,夏華國,多吉利國,東萊廢墟,楓藍國再由南轉西將到阿特斯國,時今我已四歲。
中間走走停停,尋找人煙稀少的地方行進,有時家族成員會分散開來,到約定的地點彙合。一個大家族,經曆了死亡和失散,以及一些不願守護那個狗屁使命的人,自甘脫離了家族的變化,到目前僅剩十幾人。
“也不知道父親、三弟和四弟現在怎麼樣了?今天先在這裏休息吧。”羅妄又巡視了遍地形,前方有一山坡,長滿鬱鬱蔥蔥的樹木,遠眺西方已能見到大片田地,他說完命令族人遠離開闊地,挨著森林邊紮上帳篷。
母親圍著帳篷外撒了一圈粉狀的東西;另外幾個表哥表姐,則拖回著從森林邊上或撿或用刀砍的樹枝;隻有羅敏在一旁一手抓著木杆,一手用石頭將固定帳篷的線繩釘入土裏,這活兒做得多了,看起來一點也不費力。
剛點燃的篝火把族人們疲憊的臉映照得通紅,他們在火光中稍感放鬆,羅妄望著從五年前到現在不斷縮小的帳篷,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聽說大森林裏常有魔獸,小的隻有拇指大,大的能有房子那麼大,是真的嗎?”
二爺爺很早就過世了,他的這一脈隻剩下孫子羅誌一人,他自小聰慧懂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族人都很喜歡他,今年有二十二歲了。他眼見氣氛有點沉悶,他看出今天的族人心情不錯,故意想提起一個話題。
兩年前家族在東來廢墟穿行時,他因外出找水意外救了一個昏倒的姑娘。兩人年紀相仿,途中又有著共同話語,兩顆年輕的心時常碰撞出火花,彼此好感加劇,於是在我爺爺的主持下成婚了。
對了,他的妻子可是一位讀語者,能和魔獸進行溝通呢。
餘琪好笑地看了眼像個小孩的羅誌,嘴上倒不客氣地道:“難道東萊廢墟的魔獸就不是你形容的嗎?倒是什麼樣的魔獸最厲害?”她坐在篝火旁,雙手拄著臉,一副思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