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裏見到他時,他正在被人追殺,我救了他。
他是受傷的小獸,惹人憐愛,讓人不忍殺害他。我用嘴把水喂到了他的嘴裏,很甜。他卻想要避開。我輕笑,小獸就是小獸。
躺在床上的他,緊緊皺著眉,嘴唇咬出了血。是什麼讓他這麼痛苦?不想讓他繼續沉浸在痛苦的夢中,我叫醒了他。而他醒來時,第一步就是束起他全身的刺,尋找他用來保護自己的武器。受傷的小受警覺性往往更高,不是嗎?
我把他留了下來,照顧他,保護他,嗬護他,不想讓他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每晚,我都呆在他房間旁邊的書房裏,不止為了查閱著各種資料,還為了當他做惡夢驚醒時,能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他總能迅速隱藏起自己脆弱的一麵,但我總能感覺到他的害怕。
小獸不易輕信人,但是也很容易相信人,隻要你真心相待,不要妄圖欺騙,小獸的直覺往往很準,雖然有時直覺也會出錯。我開始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第21天,他終於叫出了我的名字。他對我真心地笑著,天使的笑容。
我想那時我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不然怎麼會就這麼走了?走到半路,才感覺不對勁,急急忙忙跑回家。該死的,如果你敢走,我就把你綁在床上!看你還怎麼離開!
我趕到家裏時,衝到他房間,卻看見他和盧瑤對峙著。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左肩滲出,即使很虛弱,卻仍舊憑著意誌堅持著。那一刻,我腦海中的弦繃斷了。
小獸,即使受傷了,還是野獸,他還是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受傷,更何況他是天空的王者。
他傷到我了,這裏,我的左胸口,很疼。
我生氣了,真的很生氣。我把盧瑤趕了出去,她以為他是南河幫幫主的女兒我就不敢對她怎麼樣嗎?可笑,我千鈺什麼時候怕過?除了現在。現在,我很怕,怕他會離開我。
據說靈魂隻有21克。如果我的墮天使在墜入地獄的那一刻就失去了他的靈魂,那麼,這21天,是否可以喚回他的靈魂?是否可以補全他的靈魂?
也許可以。因為他開始從內心深處接受我。我們平靜地相處著,誰都沒有再提起其他事。可能都怕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他比我想象中更加純真,雖然這個詞不適合用在黑幫老大身上,但卻是真的。現在的他,即使出去,也隻會引起一群女生的尖叫,而不會把他和四區聯係起來。
我知道,盧瑤來的那天他想出去,他想報仇。我不想他涉險。在他之前就把北羽殺了,他就安全了。我也這麼做了。可事實上,我低估了北羽。也是,能從他手裏密謀奪權的人能弱到哪去?我受傷了。慶幸的是,我在半路上遇到雷行天,同樣不好惹的人物。我本以為他會把我交給北羽。但他隻懷念地說我很像我母親,還救了我。我不清楚北羽設計陷害父親時,他為什麼沒有製止。但一定程度上,我感激雷行天,因為如果沒有雷行天,我不能深入他的內心。
他不喜歡牛奶,準確的說,是淡牛奶,所以我把早餐奶換成了甜牛奶。他很愛喝。
那天,盧瑤又打來了電話。他笑著開我的玩笑,說盧瑤是我的女朋友。我聳聳肩,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歡的誰。
盧瑤說是學校有事,其實還有隱藏的意思,救贖有事需要我去處理。我不得不離開一趟。他還讓我帶三十箱牛奶回來,還特意強調了甜牛奶。他不喜歡吃苦的東西,越甜越好,這一方麵,他是不是很像個單純的孩子?
可是,我回到家以後,家裏空空蕩蕩的,恢複成他來之前的冷清。我沒有想象中的慌張,反而冷靜得不能再冷靜。我來到救贖總會,派人去攔截北羽的一批貨,這是很早以前就計劃好的。然後又下令去襲擊東炎幫總會。他們都說我瘋了,但我其實真的很理智。再說,他們也會支持我的,我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