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惹惱了本少爺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齊秦坐在一張檀木椅上,一隻腳放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玩轉著手裏的一把刀。
“秦少,小的錯了,小的真不知道那小妞……啊,不,是那位小姐是您的妹妹。”跪在冰冷的地板中間的男子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秦少,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家裏還有老婆和兒子……”男子抑製不住地顫抖的身體突然僵直,方才在齊秦手裏的精致的小刀剛剛從他臉邊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不住地往下流。
齊秦站起來,向男子走去,手下的人自動地把釘在木門上的飛刀拔下,恭敬地遞到齊秦手上。
齊秦蹲在地上,拿刀拍拍男子的臉,“都到這份上了,你還騙我是不是?”
“秦少,小的怎麼敢騙你呢?”男子不停地在地上磕頭,空蕩蕩而又陰沉的大堂裏響起“咚咚咚”的聲音。
“你老婆不是早就被你當賭債還給北少了嗎?”
男子停住,繼而更加響地磕頭,“秦少,小的錯了,小的錯了。看在小的還有個隻有十幾歲的兒子的份上,繞了小的吧。”
“兒子?”齊秦站起身,輕哼了一聲,“你連他幾歲都不清楚吧?”
男子愣住,又馬上抱住齊秦的腿,大哭大喊道:“秦少,秦少,看在小的為您做了那麼多的份上,饒小的一命吧……”
“饒你一命?好啊。”
男子露出驚喜的表情。
“齊易。”
“秦少。”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子出現在齊秦麵前。
“你知道怎麼做。他哪隻手摸了小語,就把他哪隻手剁了。在把他扔到西街,那裏的流浪狗好像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齊秦思索的樣子,好像真的在想流浪狗到底有多久沒吃東西了。
男子驚叫起來,“秦少,您不能這樣對我,您不能!”
“砰!”聲音被厚重的門阻隔在外。
“哥,這個小孩怎麼辦?”齊語牽著一個異常可愛的小孩走了進來。
“長得還挺漂亮,怪不得也會被他老爸用來換賭債。”
“哥!正經點。”
“好好,我最親愛的妹妹都發話了,我還敢不聽嗎?”
齊語被他逗笑了,又擔憂起來,“哥,你還是早點抽身吧。什麼東南西北街的渾水,我們都不要去趟了,好不好?”
“好。”齊秦捏捏小孩的臉蛋,看著小孩皺著眉,倔強地直視他,小孩的眼睛很漂亮,長大後肯定會迷死很多人,齊秦想,小孩長得一定像他媽媽,那個張伯可沒那麼黑那麼亮的眼睛。
“哥。”
齊秦對小孩真心地笑了一下,“跟大哥哥走好不好?不要再留在這裏了,這裏可不是小孩該呆的地方。”
“這裏也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齊語覺得自己快被齊秦給逼瘋了,他自己也才不過17歲。
齊秦聳聳肩,抱起小孩,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把他交給了齊易,“給他找個好點的,離這越遠越好的家庭,再給對方一筆錢,讓對方好好照顧他,實在不行就隻能找家孤兒院。找到後,先留在那幾天,看看對方對他好不好。”
“是。”齊易便帶著小孩離開了。整個過程小孩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離開時,一直回頭,咬著牙,看著齊秦。
齊秦笑,“這小孩還挺好玩。”心裏默默為小孩祈禱,希望你接下去的童年能美好,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不要像他和小語一樣需要在汙泥裏掙紮生存。
齊語歎氣,“哥,真不知道該說你殘酷還是善良,是惡魔還是天使。”
“我啊?我當然是惡魔啦。”齊秦的笑燦若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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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南街一個小胡同。齊秦右手捂著不斷流血的左肩,手裏依舊拿著那把精致的小刀,扶著牆壁,艱難地前行。
四周不時傳來喧鬧聲,“走,有人看到他往那邊跑了。”“他受了傷,不可能跑太遠。”
齊秦背靠在牆壁上不斷地喘氣,細碎的黑發被血凝固在臉上,雪白的襯衫已被鮮血染紅。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後,齊秦繼續前進,經過一扇小門時,門突然打開,齊秦被人捂住了嘴,隨即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