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大陸青雲州與中原、臨海兩州隔江相望,這條江喚作同江,發源於東林州的茫茫大山之中,滋潤著大地惠澤著沿江的生靈,看似緩緩流淌的江水也有發怒的時候,每隔大概一千多年左右就會發生特大江水漫堤決口,有時過幾百年也會有小規模的洪水爆發,因其難以預測,當發生時都會哀鴻遍野,沿江的村民流離失所,雖年年整修加固堤壩,但江水來時還是見效甚微,水患發生後這三州距同江近的城鎮都會派人收籠災民,對他們盡可能的提供幫助,同江兩岸是糧食的產地,無法完全放棄,在水尚未退卻之前成年人被安排在城鎮附近做工,小孩則去就近的玄陽學館或玄陽學院分院中識字學文,能入學這也歸功於玄陽書院學資很低,加上玄陽大陸的讀書風氣比較好,如沒有意外大部分小孩都會進入學堂學習。
這天下午天氣很好,陽光透過雲間時不時得灑落在大地上,在中原州臨江鎮玄陽書院分院的學堂上,兩撥十歲左右的學童正在互相激烈的爭吵著什麼,一邊是三個小男孩,穿著綢緞的衣服,胖胖乎乎的,一看就是家境殷實人家的孩子;另一邊是五個,身上穿著的都是布衣,有的衣服上還有不少的補丁,他們都是因江水泛濫而流離的孤兒,這三男兩女來自南堤村,這個村曆史上多次被同江水淹沒,這次他們很幸運的坐木桶逃了出來,但其家人卻消失在滾滾的江水之中了,同村逃出來的不隻他們五人,其餘的村民被安排在附近的村莊中,小孩子進入村中的學館,大人在村中幹些力所能及的活計,他們幾個沒有親人照顧,則由臨江鎮鎮主府出銀兩照顧到十二歲,到年齡以後就要各自出去做工學徒。
爭吵是由那三個小胖子引起的,因柳先生檢查其課業沒過,被罰寫沒有背會的字千遍,他們三個在家中時課業自有仆人代勞,自己也寫不了幾個字,今天卻被要求在下午下課時寫完,寫不完不準回家,顯然先生這次很是生氣,有幾個與他們一起受罰的學童正在賣力的寫著,這三人寫了一會兒後嫌累不想再抄寫,就趁先生去休息的工夫,湊在一起說了陣話後,站在中間的那個把紙放到那五人中兩個小女孩麵前說到:“給我們抄完,抄的好,爺我有賞。”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在女孩們麵前晃了晃“看見了吧,八十枚,到時候也能一人換一身新衣服,漂漂亮亮的,看著也順眼,不要再穿這些破爛衣服啦,以後就跟著我們好了,為我們做事,保你們不吃虧。”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些閃爍,話說完又把銅錢放入懷中,那兩女童看到他那狡詐眼光後異口同聲的說:“我們不抄!先生讓你們自己寫。”
“什麼?不抄!”又從懷中拿出那串銅錢晃的叮當亂響“有錢都不賺?哼!要是現在不抄,那以後就不要在臨江鎮做工了,知道不?”
“我們以後做工是由鎮主府安排,你說了不算。”
“就是啊,你們說了不算,想欺負人嗎?”
“等水退了我們還要回村呢,誰稀罕在這做工”那三個男童中的一個說到,另外兩個也跟著說著。
“嗬嗬,才來了十幾天不知道也不為過,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位”位於左邊的男童把胖手略微前伸,指著中間剛才領頭說話的“是臨江鎮商會魏會長的三公子:魏聚財魏公子”,手又向右邊一指“那位是張副會長的公子:張運傑張公子”然後又一指自己說到“鄙人是錢副會長的公子錢剛是也,你們做工……”
“怎麼著?做不做工你還能說了算,又想玩鬼巴戲吧。”坐在後排明顯很壯碩的一個男孩說到。
“王海濤,你敢幫他們!”
“魏胖子你仨是不是又想…”壯碩的男孩已經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戒尺打手的姿勢。
這三人略微縮了縮脖子,後退了一下,象是從前被揍怕似的,魏聚財啥也沒有說,回過頭來又與其他二人湊近了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他回頭狠狠的瞪了瞪那五人一眼後,便回到各自的桌案前寫起字來,那五個學童在魏胖子回瞪的時候也是怒目而視,見他們不再找事後就回位坐好看書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柳先生回來後說:“沒有寫完的留下,其餘散學回家吧。”那五人中領頭說話的男孩對其餘四個招了招手,他們快速收拾好筆墨紙張出了學堂等在院門口,片刻後見王海濤出來,五人迎了上去。
“海濤哥這次多謝你了。”
“承儒,不用這麼客氣,那仨就好欺負新進學堂的,趙嵐和周娟就是抄寫了,他們也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會給錢,我剛來的時候也給我鬧了這麼一場,嘿嘿,你猜最後怎麼著了?”
“怎麼著了?快說,快說”五個小孩異口同聲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