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衣不安的笑了笑。
Gabrielle坐下,愣了半晌,而後說:“叫你來,是早晨……小透的外公去世了,他有一部分遺產是留個小透的,要求在他出獄之前,交給你保管。”
陸青衣還沒忘記曾經這家人是如何各自對那筆財富虎視眈眈的,聞言隻是問:“你得到你想要的了麼?”
Gabrielle笑了笑。
陸青衣瞬時明白,也沒再追問,表情卻有點難看。
Gabrielle道:“你怕我對你怎麼樣麼,我父親之所以這麼安排,就是不要我動你了,況且小透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從來不想失去我唯一的兒子。”
陸青衣眼神看向別處,他明白皆大歡喜的情況是永遠不存在的,生活是永恒的妥協。
正在這時,一個傭人捧著無線電話進來道:“小姐,您的。”
Gabrielle接起,隻聽到裏麵律師講:“今天監獄裏發生了意外,少爺受傷了,已經送到醫院急救,現在情況不明。”
“怎麼回事?”Gabrielle抬眸瞅了眼陸青衣,臉色發白,表情卻保持鎮定。
律師說:“好像在圖書館爬梯子時摔倒,正好摔到了釘子上,紮到內髒……”
“我去找你,見麵說。”Gabrielle打斷他。
律師問:“要通知陸先生嗎?”
Gabrielle回答:“不用。”
隻因為顏透之前囑咐過太多次,不管自己在監獄裏怎麼倒黴,都不可以跟陸青衣多講。
所以現在陸青衣仍舊不解的瞅著這位強顏鎮定的母親,生怕打擾了她似的,完全事不關己。
監獄裏明明不可以有任何危險品,可那幾天組裝了新書櫃,外麵的工人忙著去吃午飯,就把東西都遺留在了那裏,在顏透清醒之前,也隻能認為他實在倒黴。
可憐Gabrielle心急如焚,卻不能隨便看到被嚴格看守的受傷的兒子,始終監獄的醫院附近徘徊,不停的讓律師去和警察打探消息。
一直到兩天以後,才接到顏透的電話,聲音憔悴極了:“媽……我沒事……你別擔心……”
Gabrielle氣道:“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顏透說:“不是不小心……是被人推的……監獄已經……去調查了,正好我可以住院……我不喜歡蹲牢房……”
眼淚已經在眼睛裏麵打了個圈,可是Gabrielle的聲音卻依舊如常:“誰幹的?”
“誰恨我……你還不知道麼……你和外公,還有爸爸要小心……還有青衣……替我看著他……這幾個月……就說我表現不好,不能探監就好了……”顏透越講越沒力氣,也不知他本人此刻究竟如何。
Gabrielle站在不知名的簡陋的快餐店裏,瞅著遠處戒備森嚴的醫院,握緊了拳頭,並未提起父親已經去世的事兒,隻是道:“你保護好自己就夠了,誰不比你活的強?”
顏透啞著聲音笑了一下。
Gabrielle也曾有過苦苦追求的愛情,她皺眉問:“小透,值嗎?”
顏透回答:“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