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畫廊也還沒開起來,就別天天出去跑了,外麵雪大開車危險。”顏透臨上班時又看到陸青衣在換衣服,不由得皺眉勸說。
近來北京的大雪越來越厚,就連新聞都報道上了。
陸青衣隨口回答:“我今天必須陪白笙去挑畫具,沒辦法。”
“哪來這麼多沒辦法,他再煩你,我就讓他人間蒸發。”顏透惡狠狠的威脅道,卻也沒對他想做的事再橫加阻攔,隻是扔下句抱怨:“我都沒舍得支使你做這做那的,那個混蛋。”
陸青衣站在衣櫃前,聽到關門的聲音,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睛,壓抑的笑也笑不出來。
處於郊區的民房沒有暖氣,在這嚴冬之中異常冰冷。
空氣都像是被凍住了。
寂寥而殘酷。
一路來到門口,陸青衣已有些疲憊,但他進屋看到被按在地上的人,便立刻讓湧上心頭的憤怒占據了全部神誌,大步走近,狠踹兩腳:“你還敢說我爺爺的死和你無關!”
衣冠楚楚的張醫生在上班路上被截到這裏,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陸青衣照著他的臉揍了一拳:“我要你講實話,不然就別想離開!”
“我聽不懂!”張醫生聲嘶力竭的叫喊,顯然是在給自己壯膽。
陸青衣冷笑:“不懂就慢慢想,想明白了再告訴我。”
而後便站直身體吩咐道:“看好他,不用對他客氣,草菅人命的垃圾!”
張醫生被壯碩的男人用布塞住嘴巴,悶悶的發出激動的嗚嗚聲。
陸青衣不再想聽,回身到荒涼的小院裏麵吸了幾口凜冽的空氣,迫使頭腦冷靜下來。
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需要答案。
不管答案是什麼,都比如此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要好的多。
先人早就講過,紙是包不住火的。
盡管顏透沒有監視陸青衣的一舉一動,盡管陸青衣早就十足的小心謹慎,可是謊言講的太多,總有敗露的時候。
這天恰巧是Arlene的北京第一個專櫃試營業,顏透自然需到現場監督。
活動順利的完成後,他懶得去慶什麼功,便在奢華的商場裏麵隨便閑逛,打算給陸青衣買件禮物。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個極不想入眼的身影,遲疑間慢慢停下腳步。
迎麵走來的是白笙。
他身邊還帶了個十分英俊的少年,兩人大概在爭吵什麼,表情皆不愉快。
顏透曾被陸青衣強迫的介紹給這位新銳畫家認識,卻不滿此人平日行徑,所以連招呼也不想打。
白笙抬眼瞅見他,自然也是不友好的鼻孔出氣。
可過了幾秒,顏透卻猛然皺眉問道:“青衣呢?”
白笙駐足:“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