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向來不參與他與有錢人之間的麻煩周旋,聞聲就坦然的走了。
陸青衣站在原地,靜待Gabrielle踩著高跟鞋過來,平靜問道:“有何貴幹?”
Gabrielle也在打量他,表情依舊傲慢:“你這孩子變了很多。”
陸青衣移開目光,瞅向玻璃門映著的自己之於男人太過豔麗的外表,目光空洞:“你到是一點沒變。”
“謝謝。”Gabrielle冷笑。
“有話就說。”陸青衣很難保證,自己下一秒不會衝過去掐住她纖細的脖子。
“你的仇恨可以衝我來,請你放過小透。”Gabrielle皺眉:“不然我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你。”
陸青衣很想說,自己不會利用顏透。
又很想說:你怎麼還敢講這種話。
但他氣的半個字都出不了口,因為他害怕心裏的憤怒會想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幸好Gabrielle沒了再威脅的機會,因為本該在家的顏透竟然急衝衝的就闖了進來,猛地把陸青衣拉在身後,眼神疏離地說:“媽,你怎麼來了?”
Gabrielle曉得他會出現阻止自己,所以下了飛機就直奔這裏,此刻笑的異常鎮定:“你不肯回紐約,我很擔心。”
“有什麼明天上班再說,你也累了,我叫芮丹陪你去酒店休息。”顏透回答。
Gabrielle彎著嘴角:“不請我去你那裏看看?”
“地方小,怕你不習慣。”顏透努力握著陸青衣冰冷的手,希望能把他捂熱。
陸青衣咬唇不語。
Gabrielle沒再糾纏,神態若有深意,沉默著便轉身走了。
車裏的空調隔絕了冬夜的寒氣。
陸青衣的車子被白笙坐走了,隻得跟著坐進了顏透的車,悶不吭聲的,也不曉得在想什麼。
顏透往沒人的路邊開了開,接著停下來道:“我剛得知她來北京,立刻就找來了,我保證不讓她再煩你。”
“你媽讓我放過你,你相信我在報複你嗎?”陸青衣莫名的問。
顏透側過身,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長發,又摸了摸他的臉:“我說過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屬於你,要殺要剮都可以。”
而後又輕聲道:“我知道你對我不全是愛,可就算不全是愛,也是有愛的,那就夠了。”
陸青衣苦笑:“你離開她好不好,我再求你一次……”
“寶貝,我外公擁有資產上百億的獨資集團,幾年前他病危挺過去了,身體一直不好,家族也人丁單薄,如果我跟你走而讓我媽拿到繼承權,到時候我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顏透認真的看著他:“而若是讓我繼承的更多,事情就會不一樣的。”
“要是讓你繼承,你不結婚也可以嗎?”陸青衣警惕反問。
顏透不回答,隻是道:“我保證不背叛你。”
陸青衣沉默的更久,忽然變得非常難過:“我好希望你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我們可以一起讀大學,可以一直在一起……”
“青衣。”顏透抱他到懷裏。
陸青衣閉上眼睛道:“你在塞納河邊吻我的第二天,你哥哥就已經讓我明白現實了,我不會擁有你,你自由的做想做的事就好。”
聽他這麼講,顏透的心裏麵也很不好受,但卻習慣性的笑了:“我想做的事就是這樣而已。”
說完便扶著他的臉吻上去。
車窗外的路燈很昏黃,車裏密閉的空間很有安全感。
陸青衣漸漸淪陷在這悄無聲息的柔情裏,卻很難抹去心裏越發蔓延的悲涼。
Gabrielle果然追來了,倘若爺爺的事被證實了,自己還真的會讓她平安無事的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