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透對這次旅行顯得非常期待,都不容陸青衣細想,就讓芮丹安排好了全部瑣事,直到於機場領到登機牌,才慢慢安心下來。
北京昨日剛下了大雪,此刻卻異常陽光明媚。
陸青衣拿著咖啡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候機,在這片明媚中眯起眼睛,昏昏欲睡的放鬆著。
“希望北海道這幾天適宜滑雪。”顏透在旁邊翻看天氣。
“我才不滑。”陸青衣從頭到腳也不像熱愛運動的樣子。
“試一次就知道了。”顏透笑。
陸青衣不聽他勸,也不吭聲,惦記著反正到時賴在屋子裏就好。
正在此刻,一直在地板上打滾嬉鬧的外國小孩兒忽然蹦噠起來,竄到陸青衣身邊拽拽他的長發,拉拉他的衣角,一副想引起注意的欠樣兒。
陸青衣和善的看著他,顏透卻很不爽,瞅著小孩兒眼神凶惡。
誰知小孩兒天不怕地不怕,撅起嘴巴就朝他吐口水,驚得父母趕快過來不停道歉。
顏透臉色越發難看,陸青衣卻忽然笑出聲。
“你笑什麼?”顏透趕走這一家子不省心的人,鬱悶的用紙巾擦著風衣。
“我猜你小時候就是這樣。”陸青衣說。
“我從小就很穩重。”顏透皺眉回答。
陸青衣哼了聲,側過頭去又怪怪的微笑。
“我恨小孩,難道你喜歡?“顏透忽然問。
“有一個也不錯,可惜你不會生啊。“陸青衣無所謂的回答。
顏透眼神狡黠的瞅了瞅他,不曉得在琢磨什麼,一時間沒有再說話。
離開北京後果然心情好了許多,似乎告別了滿是麻煩的世界,也沒機會操心遙遠的爾虞我詐。
在北海道順利住進酒店後,顏透便帶著陸青衣去吃日本客戶推薦的壽司店,到了那裏酒過三巡,拿著蟹膏壽司就開始感歎:“還是這個最好吃。”
陸青衣皺眉:“不就是螃蟹的精子,你喜歡啊?”
“喜歡啊,你的我都吃過,螃蟹的算什麼。”顏透絲毫不受影響,又用日文朝老板喊:“再來一份。”
陸青滿頭黑線的瞥他,若不是這店太出名,貴的要命還被訂的人滿為患,真恨不得坐遠些。
——周圍的日本人都西服格履、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就隻有顏透高興的跟什麼一樣。
正糾結著,顏透果然像是本地燒酒喝多了,忽然攬住他肩膀叫道:“青衣。”
陸青衣心無旁騖切著盤子裏的雞蛋糕:“幹嗎?”
顏透說:“我喜歡你。”
陸青衣頓時局促,就算他總把這話掛在嘴邊,就算日本人聽不懂中文,周圍客人這麼多,也怪尷尬的。
結果顏透沒聽到回應,又用他半生不熟的日文大喊了聲:“あなたが好き(好喜歡你)!”
見嚇得大家目瞪口呆,才繼續接住老板遞過來的壽司歡樂的吃起來。
陸青衣哭笑不得,隻覺得這家夥終於成熟的舉止根本就是拙劣的偽裝。
“一會兒要去見幾個特意從東京趕來的客戶,晚點回酒店。”顏透轉而恢複正常。
陸青衣點頭。
“就這一次,他們再找我我也不見了。”顏透笑。
陸青衣說:“隨便你啊,正事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