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衣怎麼打得過這些三大五粗的黑人,很快就被狼狽的捆住手腳,嘴巴也貼上了膠帶,隨後就塞進了空空的大衣櫃裏。
桂梓喬始終站在旁邊看好戲,見收拾妥了,才走近道:“別怕,隻是讓你保持安靜。”
話畢便猛地關上了櫃門。
黑暗頃刻鋪瀉下來,隻有兩扇門之間的縫隙透出了絲絲光亮。
陸青衣用盡全力想要掙紮,卻是紋絲未動,急得他心髒都快焚燒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像顏透這般的條件,想要知道些什麼總是很容易的。
但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看不見摸不到的籠子,已經從小到大的籠罩了許多年。
父母願意讓給的自由,毫不吝嗇。
父母不願讓他接觸的灰暗,他便根本沒可能知情。
所以關於陸月樓,關於陸爺爺的死,顏透連細小的風聲都沒聽到過,依然還輕鬆愉悅的過自己孤單的生活。
自從拿回被桂梓喬意外的告白,他就開始勸她回紐約,也不再費心接待。
誰知道有很多事情要忙的桂梓喬卻硬是留在北京不肯走。
顏透感覺煩惱,生怕被陸青衣不小心知道,因此這天接到桂梓喬的電話也便沒多想的赴約了,他明白她想要什麼,卻隻打算來個斬釘截鐵的拒絕,再好好將其勸退。
推開酒店房間的木門,一切安好照舊。
顏透走進去說道:“梓喬,別再鬧脾氣了,耽誤了學業看你怎麼辦。”
桂梓喬正打理著剛剛送進來的大餐和紅酒,聞聲抬頭笑:“我沒有鬧。”
顏透坐到沙發上說:“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你是說得清楚,可你根本就沒有想清楚。”桂梓喬端著兩個酒杯坐到他旁邊,輕聲道:“我明白你現在很享受和陸青衣的關係,我不介意等你厭倦。”
顏透皺眉:“我是不會……”
桂梓喬笑了:“你每次都講不會轉意,但這隻是當下的感覺,其實你比誰都善變,不是嗎?”
顏透一時間不曉得怎麼跟她講才好,兩個人的關係,和第三個人傾訴總是怪怪的。
桂梓喬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小透,你告訴我,我和其他人對你而言都一樣嗎?”
顏透沒回答。
“你還記不記得,十三歲那年我發燒,父母都不在,你就在床邊守了我兩天兩夜的照顧我,我一直記得很清楚,因為我記得我醒來時看到你的臉,我心跳得很快、很快。”桂梓喬陷入回憶,表情也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顏透終於說:“你和別人不一樣,現在你是我重要的朋友。”
“我之所以要做你的朋友,就是害怕你也會像對別人那樣,忽然有一天就不再喜歡我,不再理我,我之所以要做你的朋友,是我在等你厭倦。”桂梓喬苦笑:“你還這麼年輕,我猜我會等很久,可我不介意一直等下去。“
顏透忽然抽出被她緊握的手:“小喬,年輕的是你,你根本就不懂感情這種東西。”
桂梓喬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懂!”
顏透忍不住和她置氣:“你懂什麼,你又在等什麼,等到三十歲、四十歲,沒人要的時候就開心了是嗎?”
桂梓喬被他吼得很委屈,眼睛裏蒙了層水氣:“那我也願意。”
顏透不能否認自己對她的關心,但也實在沒了曖昧的衝動,為了把她逼退,忽然就笑出來:“你的等待對我沒影響,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你給不了我的,可是陸青衣給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