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2 / 3)

終於,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離婚。

夏曉賢明白事情敗露,什麼事都被這女婿知道了,趕緊跑過來,說以前的事情都是她的錯,都是她指使的。“天一啊,你別怪藍藍,這都是媽的錯。那協議書也是媽出的主意,藍藍是完全不同意的,她? ?”

李天一一語不發,表情漠然。

“天一!就算是你媽對不起你,但是我自問,我對你不錯!”見女婿還是一副誰都不理的態度,江大成快步走了兩步,擋在他的身前,“我知道這件事,你媽和藍藍都對不住你,可是人生在世,誰不犯點錯誤?就算是事情再錯,藍藍對你的心是真的!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他一把扯過江藍,示意李天一看她的手腕,“她對你的這份兒心,你能忘了嗎?”

“爸,我沒忘。我也沒打算忘!”李天一終於開口,“她割腕是為了和我在一起,大不了我再割腕陪著她就是!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賣我們全家!我爸對她多好,多實誠啊,現在還眼巴巴地問我這房子是不是得拆,要是不用拆,他趕緊整整地再種花生!您老說我原諒原諒,您讓我怎麼回家麵對我家那老頭子?我他媽的不配是他兒子!我為了媳婦,我還幫人把他給賣了!”

“天一,你? ?”

“爸,你別說了,離就離吧,”江藍翻過那協議書,在最後的簽字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強扭的瓜不甜,我認。”

“你認個屁認!”隻落在紙上“江”字的一點,夏曉賢就奪下筆,“你這個傻子!憑什麼要你離婚?你這個時候就不能離婚!你還懷著孩子呢,你怎麼離?離了以後你怎麼辦?怎麼養活這個孩子?”

“那就打掉。”

“江藍!”

江藍抬起頭,正撞上李天一回望她的眼,那雙眼睛依然如初見一樣,漆黑,卻顯得無比透徹明淨。可是,那裏麵泛起的粼粼波光已經沒有了,現在就像是一潭死水,沉默地看著她。

“你不用擔心,孩子我打掉就是了,反正打了一個,也不怕再打第二個。這次我會找一個正規的醫院,不會再有之前那樣的麻煩。”她勾唇,仿佛是微笑的姿態,可終是唇弧僵硬,那笑意沒有延伸下來,“你放心地走吧,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回老家,替我向爸認個錯,我沒臉再見他。”

“要想認錯你自己去認吧,”李天一抿唇,“我沒義務替你跑這個腿。”

費勁所有力氣,她終於作出微笑,“也好。”

麵前擺著的是兩份離婚協議書,一份兒是現在的,另一份兒則是一年半之前的。那次是因為韓嘉平的事,兩人莫名其妙有了芥蒂,後來老媽出來,證明是誤會一場,這才把他們從民政局給拉回來。可是這次,明天九點的這次,再也不會有人阻攔他們了。看著那離婚協議書,江藍想著想著,漸漸地流下眼淚來。

命運似是一個輪回,事情與上次出奇的相似。九點,他們約定去民政局,依然是李天一定的時間,可卻是她先到的那個地方。這事兒來一次就足夠難忘,經曆兩次簡直就是駕輕就熟。“考慮好了?”辦事人員那聲音依然是機械的語調,“那我可蓋了!”

江藍看了看李天一,這次是他點頭,看也不看她一眼,“好。”

那印章馬上就要落下的片刻,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哎呀,別蓋!”

江藍以為自己恍惚了,以至於出現了和上次一樣的幻境,可是看那樣子,李天一分明也是一驚。兩人麵麵相覷了兩秒,同時回過頭去。這次來阻擋他們的不是夏曉賢老兩口,而是李天枚!

江藍覺得這事情戲劇性大了,在她的印象中,天枚應該是最期待他倆老死不相往來的主力。

“對不起同誌,這章我們不蓋了,不蓋了!”向那工作人員報以歉意的一笑,李天枚奪下那些手續,拽著他們就往外走,“跟我回去!”

“枚子? ?”

“天枚? ?”

“我知道,你們要離婚是不是?可是你們離婚之前,先聽我把話給說明白了,”將他們拽到民政局外麵,李天枚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們:“哥,你還記得我說是個神秘人告訴我先從王慧診所下手的事情嗎?”

李天一點頭,“記得。”

“我知道這神秘人是誰了。”

“誰?”他皺起眉頭,“韓嘉平?”

“不是他,是賀京杭!哥,嫂子,”李天枚又重複一遍,“那個讓我舉報王慧診所的人不是別人,是賀京杭!是跟我嫂子做了一輩子對的賀京杭!老幫著哥你的賀京杭!”

“什麼?!”

這下,兩人完全驚住了。

猛地抓住天枚的胳膊,江藍驚叫:“真的是賀京杭?”

“枚子,你可不要亂說!”

這樣的事情,李天枚當然不會亂說。

兩個人也顧不上離婚了,接著就拉起天枚,“枚子,你怎麼知道的?”天一仍然不敢相信,“這事你可不能亂說。我和你嫂子離婚是倆人的事,這其中的淵源你怕是也不知道。就算是沒有這賀京杭,我們也得? ?”

“哥我知道,你們離婚是夫妻感情不和,你們城裏人離婚總有一堆理由,但是我就認一個死理,你們要是吵架吵得分手也就罷了,但怎麼著也不能被人擺一道對不對?”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被人擺了?說別人我還信,但是說賀京杭,我一萬個不信!你不知道枚子,上次要不是她,我還? ?”

“哥!你還不信我?”天枚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被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哥,你看這是什麼?”

李天一接過來一看,立即嚇了一跳。一張 A4紙上,印著兩行小字:你嫂子是在王慧診所流的產,若想知道事情真相,請舉報診所。電話:814 倡 倡倡 倡。

“這紙條當時就夾在咱家門口。我當時一直以為是我害得嫂子流產,看到這個消息差點氣瘋了,想也沒想就按照這方法做。然後你們就出了事情。哥,嫂子,”李天枚皺著眉頭,“你們難道沒有覺得事情有問題?”

“你要氣死我了,李天枚!”深吸氣,李天一迫使自己冷靜,“再說,這紙條是打印出來的,又沒筆跡又沒署名的,你怎麼能斷定是人家賀京杭做的?”

“哥,我後來覺得奇怪,覺得像是中了別人的招,就去挨家挨戶地問村裏人有沒有見過那天走到我們家旁邊的人!因為那時候正值農忙,村裏來來回回都有人忙乎,應該能有不少人看見。後來從賣烤牌的老趙那裏打聽到了消息,他說他那天在村裏賣烤牌的時候,就看見咱家門口站著一個人,像是要進去又不像。打扮得可好來,穿著一件紅色大衣,那大衣扣子得有小碗那口那麼大。腰是腰,腚是腚,細高挑,得一米七多,皮膚也好。老趙那天還開玩笑地和我說,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人,還問是不是咱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