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如血的夕陽將它那嬌羞半臉的隱在西山之下,羞紅小臉的雲朵兒靜靜地立在西天之上,風輕輕的吹拂著,它緩緩地揮著雙手,像是與欲落的夕陽道別。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六月的正屬夏季,方圓百丈圓的幽蓮湖裏,九朵白蓮花傲居一方,讓整個幽蓮湖顯得,並清冷。徐徐的晚風輕輕地劃過,平靜的湖麵蕩起一絲漣漪。九朵聖潔的蓮花也隨著動了動,像是回應晚風。
湖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有的被四肢被人斬斷,有的身體被紮了幾個窟窿,有的被一劍封喉,還有一些連頭顱都沒有---十幾人的死法竟無一相同。
白色的披風伴隨著微風輕輕地晃動,披風上點點紅星,像是一朵朵紅梅印在上頭,讓人覺得那並不是一件披風,而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冬梅圖。
紅星點綴著,蒼白的而不又剛毅的臉龐,淩利如刀的鳳眼緊緊地盯著前方三十五位手提兵器,身披鎧甲的戰士。雪白的戰甲經過血雨的洗禮,早已琳琅滿目。右手提著鮮紅如血的長劍,左手長槍直插地麵,整個人表靜如一灘死水。
三千精兵就剩下這三十多,陸鳳真不愧是陸浩的女兒,三軍陣前的第一先鋒。雖然是一介女流卻驍勇無比,一把長劍,一把長槍便破三千精銳。如若不是之前在陛下在酒裏下了毒限製了她的修為,恐怕這三千精銳最就被她殺光了。
雖然此時的陸鳳已然身受十餘處創傷,但那眼神越發淩利,與之相視,皆被她的霸氣給壓抑,讓人不戰而懼,所以對方雖有三十五人,卻也不敢向前再邁一步。經過這一場激烈的廝殺,眾人總算明白,陸家父女一老一少為何能退敵八十萬,因為,勇者無敵。
雖然對的人數很多,可陸鳳心裏卻比誰都清楚,身中巨毒的她大部分的玄氣已經用來壓製毒性了,經過這切廝殺,她剩餘的玄氣已然不多,現在雖有心戰鬥,卻無力揮動這手中的血痕劍,如果沒有支撐著她的身體,她早就倒下了。
十七歲,強敵來犯,朱雀國統軍大帥首便被人斬下首級,國臨難當頭。既然成為妃子的她為了他的萬裏江山,脫下紅妝,披上戰甲,腰係血痕劍,手提紅櫻槍,跨上血汗馬隨著年邁的父親征戰殺場。
臨行前,他暖言叮囑:“鳳兒,一切小心,朕等你凱旋歸來。”
他那不舍的目光中皆是依戀,像是一對恩愛千年而不得不分開的戀人,那樣的無奈,那樣的癡迷。那一刻,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他才是自己最終的依靠,就算拚盡最後一口氣,她也要保住他的萬裏江山。
兩軍對陣,幗國不讓。智取,城池,勇殺敵將,孤軍深入,戰無不取。每一場戰鬥,她總是第一個衝鋒陷陣,每一場戰場,她殺敵最多,成就了朱雀國無敵女先鋒,威揚東盟大陸。
一晃五載,她隨父親將入侵的八十萬敵軍驅逐出境,並逼對方敵方寫下降書,還以朱雀國百家一個安定。
五載的光陰,她從十七少女成了大齡女子,那嬌柔的心早已堅硬如鐵,那白皙的臉經過血雨的侵蝕,早已蒙成了古銅色,戰爭成就了她的威望,卻將抹滅了她的柔情。
父女搬師回朝,他十長亭設下鴻門宴,她喝的不是慶功酒,而是毒藥,年邁的父親當場‘醉’死,而她卻被三千精兵圍困。一臉茫然的她卻接這到樣的一道旨音:陸浩擁兵自重,逆謀造返,朕特意下旨,朱陸家九族。
為了替他保守住這萬裏江山,她脫下紅妝征戰殺場,八十歲的父親再次披甲上陣,換來的卻是擁兵自重,逆謀造反,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愛?那一刻,心迷茫了,也傷了與致於她恨了,怒了,發狂了,血痕出鞘,紅櫻威武,一股股鮮血揮灑,一具具的屍體倒下。無敵先鋒,所向披靡。
察覺到體內的玄氣越來越弱,眼看就要壓不住毒氣了。陸鳳心頭苦澀,想她征戰五載,殺敵上萬,最後卻載在自己最愛的男人手裏,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對自己。
“鳳兒,朕真心待你,沒想到你竟然逆謀造反,你真讓朕失望。”一個聲音悠悠的響起,三十幾位戰士背後緩緩地走來一人,且看他,頭頂金雀帝冠,披黃顏色錦袍,上頭栩栩如生的繡著一隻巨大的朱雀,內包裹銀白色雀邊絲白衣,腰係銀色絲帶。英俊的臉上掛著失望的表情,可眼神卻隱藏諷刺。
金雀冠男子,一出現,三十多位將士噗通噗通地跪了下去:“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熟悉的臉,熟悉的人,隻可惜那顆心已然遠去,就是她愛了七年的男子,也是毀掉她一切的男人,鳳眼暴睜,一股熊熊的火焰在那清晰的眸子裏劇烈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