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少龍拖著小盤走道妮夫人前麵的時候,後麵小盤終於看見了那疼他愛他的親娘。心中的恐懼頓時減去幾分,又失聲痛哭起來。
後麵妮夫人同時也正麵的看清楚了,被項少龍拖在身後的兒子。隻見現在的小盤臉上哪還有平日裏驕橫的模樣,滿臉委屈又帶著恐懼,淚水從一雙眼裏如雨而下。拖在地上的雙腳上的靴子也掉下一半,若非靴子上的靴筒較高,早已經雙雙落下。慈母之心劇痛,衝間又向出言為兒子脫罪。腦海裏卻又響起不久前項少龍給她說的一番話,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一貫劣跡,曾經為他請過數位老師,全被他給氣走,偏偏自己又對著項少龍暗生情愫。當下也不敢言語,隻是眼淚汪汪的跟在後麵,實在不忍看下去,將目光移向別處。
小盤看見自己的親娘,先是放聲大哭,期望她能為自己說情。片刻後,發現自己的親娘雖然心疼自己,卻也不敢為自己說話。當下那顆本就恐懼不安的心,變得窪涼窪涼的,也停下哭泣。眼角還掛著淚水,眼裏卻透出濃濃的恐懼還攙合了幾分熾烈的怒意。
前行的項少龍渾然不覺,依舊如拖著一條死狗似的,跟著帶路的婢女向前走。
稍頃,眾人來到書房麵前。
婢女慌忙打開房門,恭敬的站在一邊。
項少龍在房門外稍作停留,頭也不回的說道:“還請夫人在門外稍等,我與小公子到書房單獨談談。”
說過,徑直拖著小盤,走了進去,順手一帶,蓬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沒想到這書房那麼闊氣,有六七十平方大小,靠裏處有一書案,上麵擺滿一摞摞竹簡和帛書。房間裏絕大部分地方被厚厚的地席覆蓋,環境伊人,想是早前屬於小盤他老爸所有,既然老爸已去當然是由子承父業的小盤擁有了。
項少龍走上脫下鞋子,走上地席,隨手將小盤扔在地席上。看也不看,自己徑直的走到書案後,坐定,這才抬起頭來望向前麵趴在地上的小盤。
小盤的雙腳早被項少龍在地麵上拖的麻木不仁,心中又甚是害怕,見自己又被他拖著走進書房,還把房門關了起來。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讓進來,被扔在地上後,便一動不動的趴在原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絕望的感覺,也不知道平日裏驕橫的氣勢哪兒去了。雖然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他的雙眼卻一直偷偷的望著項少龍,見他在案後坐定望向自己,心中又是一陣冷然,卻不知道項少龍又要用什麼惡毒的手段來招待自己。
項少龍黑著臉,望著小盤,忽然冷冷的低喝一聲道:“坐好!”
小盤聽項少龍如此一喝,簡直是條件反射似的,咕嚕一下爬起來,正襟危坐的坐在地席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隻是在潛意識裏感覺若不按麵前這人的話去做,那麼將毫無疑問的遭到一番好打。
項少龍冷冷的看著麵前一臉恐懼的小盤,道:“看你那孬種樣子!自己打不過我,還找來一幫人來幫忙,現在輸了還哭的像個娘們兒!你還算不算是個男人啊!”
本來是十分懼怕的小盤,忽然聽項少龍罵自己不是男人,頓時由懼怕之情化為熊熊怒火,反詰道:“你才不是男人呢!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
項少龍這下可算是做生意賺了大錢啦!剛才罵出去的“算不算男人”轉眼又被人加了肯定“你才不是男人”返還回來,心中卻又暗地裏為小盤的膽量驚訝。冷冷道:“你若真的怕我,你就不會從那假山上下來。就算不小心掉下來,你也會想辦法爬上去。就算你爬不上去,也會站在假山哪兒等我。可你卻聚集了一幫人在那兒設法伏擊於我。待我去時,你裝作害怕,在那圓門後一閃,誘我過去,令其他人作好埋伏,待我到後進行伏擊。由此可見,你人比較明智,知道遇到強者,以己之力不敵的情況下,並不魯莽,而是設法智取。你的計劃隻所以失敗,是你沒有正確估計到我的真正實力,這乃是你料敵不足之過。這其間道理,並非屬大屬小,屬多屬少的問題,而是屬強屬弱的問題!隻是你輸了之後,卻放聲大哭,像個娘們兒似的。你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