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烈兒你這是作什,快快起來!”孤霜沐念欲伸手去扶符君烈起來。
符君烈卻搖搖頭說:“父親這是小婿該的,小婿不應該在子茗麵前胡言亂語,惹他氣惱。若子茗一時氣不消,就讓小婿長跪此地吧。”
“這……唉這小倆口之間有什麼誤會就不能坐下來說開麼,非鬧成這個樣子。”孤霜沐念也不管了,搖著頭就進了裏屋。
符君烈之前那話刻意提高的音量,卻遲遲未見半路由裏屋出來,於是他知道半路這回可是鐵了心不想搭理他了。他斂了斂神,認認真真地跪直。人家風雲灝說過認錯就要拋開麵子,誠心以付不是麼。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半路還是未見出來。倒是孤霜沐念又出來勸了幾回,不過符君烈還是一句話“子茗沒喚小婿起,小婿是決不起!”,孤霜沐念見真勸不動隻好轉身回屋去說裏屋那一個。
隻是他置身之時,錯過了符君烈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果真如符君烈心中所想,不到片刻半路便氣衝衝地走了出來。人未站定,便先沉不住氣地叫道:“這誰呀,居然賴在我們家門前不走。我告訴你啊,你趕緊走,否則我讓老狼他們來咬你!”
孩子的心性,賭氣的話語,符君烈差點忍耐不住要笑出來。但怕火上添油,讓半路更加惱怒,到最後麻煩的還是自己。於是符君烈換了一副十分誠懇的表情望著半路開口:“傻子……”
“傻子?你叫誰呢,哎呀,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客氣呢?在別的人地方像個瘋狗一樣亂喊亂叫,這天理何在?”
符君烈眼珠子差點就因這話掉在了地上,等回過神來在心裏狠狠想日後不能讓十一再靠近這傻子半步,看看這都什麼樣子,簡直就像的市井之待方有語氣吧。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子茗,我的王妃,你還要氣惱到何時?”
半路也不做登徒子相了,直接給符君烈一個後腦勺,嘴裏輕哼了聲再不作聲。
符君烈知道自己認錯的時機到了,於是就說:“子茗,你也莫要為那天的事而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不該一時衝動就胡言亂語。我保證日後再也不會犯此等錯誤,你就隨我回去吧。”
半路背對著符君烈一言不發,隻是聽到符君烈的話後耳朵動了動,最終也沒說原諒的話,隻是說:“你自己回去吧,我累了。”
語畢即往裏屋走去,走了幾步便停一來頭也不回地說:“你也莫要在我們家門口跪著了,我是不是隨你走的。”
直到半路扔下這句話進了裏屋,符君烈才癱坐在地上。看來,這次傻子真的氣得不輕了。這樣子都讓他回不了頭,隻好住下來另想辦法了。
剛好孤霜沐念拿著孩子的衣裳由裏屋走出來,符君烈忙站起來理了理淩亂的衣衫,上前請示道:“是小婿不好,給父親帶來麻煩了。希望父親能讓小婿在此住下,以賠清小婿犯下的錯。”
孤霜沐念淡淡地笑了笑說:“烈兒言重了,你稱我為父,這裏也等同於是你的家。既然在自己家裏,何需如此客氣!”
符君烈點了點頭,卻在孤霜沐念走出去那一刻又出聲了:“父親手中所持何物?”
“這……嗬嗬……荀兒他靈性十足,年紀小小就知道讓長輩們不得安生。才一盞茶的功夫,他便尿了三套衣裳。如此下去縱使再多的衣物也不夠他換,更何況子茗他出門也比較匆忙,收拾的衣物不多。所以為父還是快快把它們洗好,涼起來吧,否則堂堂小王子像鄉野小娃一般光著就不妥。”
符君烈一想到自家小娃光著個身子在榻上鬧騰著,就有點忍俊不禁。笑過之後,他從孤霜沐念手中接過衣物,說:“父親,您歇著吧,讓小婿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