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不顧激流的水花,徑直向著瀑布走去。千丈飛流,如同咆哮怒濤,重重的打擊在陸清單薄的身子上。
陸清就立在飛流之中,閉上雙目,靜靜體悟,漸漸地動了起來,手中持著巒封,迎著激流,緩緩揮舞。
起初他揮舞起來十分吃力,在這瀑布中,就感覺身負一座山一般,舉步維艱,更別說提起劍,一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他的劍被如此飛流拍的壓根提不起來。而他的身子骨雖然經過了一次次的淬煉,但長時間下也感覺到渾身隱隱有些酸麻。
可陸清仿佛較起了勁來,不論多麼痛苦,都緊咬著牙,在逆境中緩緩舉著劍,誓要將這水花,按照自己的意圖去旋轉。
就這樣持續了三天,三天中那沒有哪怕一刻停歇,但事實證明起到了效果,此刻的他再也不想三天前舉劍都那麼困難,整個身子在瀑布中旋轉,咆哮的飛流衝刷在他的劍上,水花跟著他的劍一同旋轉起來。此刻的他仿佛融於這飛流之中,就屬於其中一份子,那種如山般的阻力還在,但是他感覺到此刻的自己,已然能曾受的起。
“這便是舉重若輕麼?”不論是飛流的衝刷,還是手中劍的揮灑,潛移默化中漸漸的不同,不隻是他融入其中,還是他將它們融入其中。
“但是...我感覺我離舉重若輕還有一扇門的距離。此刻我依然站在門外,但我就是找不到開門的鑰匙。”陸清沉聲呢喃。
果然如老爹所說,這不僅靠悟性,還要靠著機緣,不得機緣者,有可能一輩子都止步於門外。焦急是急不來的。
陸清一步步從瀑布中走出,後天便是宗內大比,此刻他已感到巒封煉體在這三天的體悟中無意中已然圓滿,回去便可踏入第三重。
抬頭看著天空,皎月已然懸掛於天,黑夜中仿佛披了層薄紗,略顯優柔。
“應該是半夜了。”陸清自語中離開了此地,瀑布拍打在岩石上,水花轟鳴。
陸清行走在臨風閣眾多樓宇包裹的小道上,悄然無息。四周一片安靜。估計都在自己的房中專心修煉,為後天的宗內大比做好準備。
突然神色一動,迅速閃身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
過了不久,遠處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道路上,一身水藍色輕薄長衫,溫潤中帶著瀟灑。夜風襲襲,帶有一絲寒意,可來人卻恍然不覺。
“大師兄?”陸清心下疑惑,不知道他這麼晚出門是為何事。
韓沐風停在不遠處,靜靜凝視著夜空,好似在等一個人。
不多時,隻見空中飛來一道身影,白衣如雪,清新脫俗不染凡塵。冷漠的麵孔讓陸清一驚。“月宸雪!她怎麼會來這裏,怎麼這麼晚了,還和大師兄見麵。”心中泛起一道波瀾。
韓沐風看到月宸雪的聲影,微微一笑“許久不見,月師妹容顏依舊,甚至更甚往昔,讓人驚歎。”
月宸雪哼了一聲,“許久不見?三年了。當年宗門大比後,你就再沒去找過我。”冷漠的話中透露著一絲絲幽怨。
韓沐風咳嗽一聲,臉上有些訕訕。好像是在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這與平日裏處事不驚,就算天塌下來也能保持從容的韓師兄可是判若兩人。“三年前,我在四強中擊敗了你,所以我覺得你心中有怒,所以我怕我會惹你生氣。”
“我會怒三年?”月宸雪那如深潭一般平靜的麵色仿佛泛起了波瀾。“你故意在躲著我。你不想麵對我,你害怕麵對我。“
韓沐風站在風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