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花(1 / 2)

回到家中,與爺爺吃完了午飯,將家務活做了做。陽光正好,曬在身上,渾身自在。陸清搬了兩架躺椅放在門外,和爺爺分別躺了上去。

“舒服麼?”爺爺看了看陸清,淡淡的問。陸清點了點頭。

“我看你有心事。”爺爺微微一笑。陸清也笑了“老爺子真是料事如神。”

“年輕,誰沒年輕過呢,你走過的路,我走過;你沒走過的路,我已然走過。走的多了,看的也就廣了,看的廣了,心也就寬了。呼~”老爺子話似完未完,便睡著了。不知是和煦的陽光催人入夢,還是老人家的精力使他容易犯困。

陸清看著那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老人,心中不免感慨,十六年雖不可讓滄海變滄田,但也能兩鬢生白發,時光飛逝,若過隙白駒,指尖青絲,如梭間也成了枯黃蒼發。

“人能有幾個十六年呢,也許我該慶幸我隻過去的第一個,但也許到我感歎的時候,便是我的最後一個。人生太短,短到讓人來不及回味,亦或等到回味之時,發覺已然太晚。傳說中有仙家道者,可飛天遁地,壽元無疆。真是讓人好生羨慕,但他們之所以為仙,我們之所以為凡,這因都是上天之意,命中注定,羨慕不來。”陸清腦中思緒,漸漸的也陷入睡夢。

“孩兒。。。。”

陸清從躺椅中驚醒,而爺爺也早已不知所蹤。“誰?誰在叫我?”

“一指嵐,一手盤,一式翻海,一術盡天。”

陸清突然看到一束光影,在他身前,容貌模糊,看不真切。一瞬之間,在自己驚呼聲中,和自身重疊,消失。

“不,不。。。”陸清閉著眼,雙手胡亂抓著。

“清兒,清兒?”爺爺拍打著陸清的臉。“醒來,醒來。”

陸清猛然驚醒,環顧四周,太陽早已入山,夜幕降臨,又看到爺爺頗為擔心的臉龐,長籲了口氣,原來隻是一場夢。

“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爺爺仔細的注視了陸清一番,問道。

“嗯”剛才我做了一個,剛才我做了什麼夢?”陸清抓著頭,很鬱悶。“我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嗬,夢中事,不想也罷。”爺爺摸了摸他的頭,“見你睡得這麼沉,之前也沒好叫你,月色出來,我又做好了晚飯,眼見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了,特地做了些葷味,才不得不喊醒你。”

陸清靦腆一笑。突然一旁的小黑吼叫了起來。爺爺臉色一凝“有人來了。”

“叔叔,你的傷沒事吧?”女子焦急的扶著眼前的中年。此二人正是那天泉鎮市集之中的柳月秋和持劍男子。

“沒事,暫時死不了,想不到,李家竟如此狠毒,提親不成,竟買通下人在水中投毒。”

“哼,他們名為提親,實際上不就是為了吞並了我們柳家?好正大光明的搶走我柳家的明月劍譜。”柳月秋咬牙切齒,一臉憤恨。“沒想到山中還有村落,叔叔我們進去躲一躲。”遂攙扶著其叔向陸清家逃去。

“是你?二人同時驚呼,陸清看著一身是血的身前二人。來不及多想,連忙迎回屋內,同時讓小黑噤聲。

爺爺見狀,急忙起身,也不說話,將家中所剩不多的療傷藥材放在鍋裏煎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陸清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心中焦急。

柳月秋咬了咬牙,眼睛泛紅,正待說出,卻被其叔製止。“小哥,此時還是不知為好,不然怕有殺身之禍。”

陸清見狀,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此時爺爺剛好熬好了藥,正要遞來。“老朽家貧,沒有什麼上好的藥材,還請勞煩講究講究。”爺爺慈眉善目的道,中年正欲感謝。

突然門外傳出一聲囂張的笑聲,一道身影破門而入,一刀,便將他眼中看不順眼的那個遞藥老頭砍翻在地。

陸清呆在原地,好似傻了,木訥在那個地方,瞳孔死死的瞪著,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似要看清楚一般。他爺爺就這麼倒在血泊之中,再也發不出聲音,就倒在哪裏一動不動,很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