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心而論,方案確實不出色,但,當然不至於淪為豬飼料的層次---娜娜的小道小消息總是靈通的,據她說,馬森曾追過麗莎一段時間,但沒有成功,麗莎十分現實的選擇了當老板的N奶,還是很隨機的那種。
這個選擇,大大的刺激了馬森的自尊心,於是乎,馬先生和麗小姐算是杠上了。
我大不以為然,若這事真的刺激了馬森的自尊心,他應當選擇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才對。大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後,提著兩箱鑽石再來向麗莎找回場子,這才是正道。
他既選擇留下來,說明骨子裏根本不是自尊心的問題,也許,自尊永遠沒有錢包重要,這是普通人的生存之道。
案子在改了十七八次後,終於定稿,平麵廣告出來後,我們的活算是告一段落。
此時傳說,老板要回來了。
老板年約三十許,傳說中是英俊瀟灑的,當然,少年得誌,人又長的不錯,多少就有些種馬的嫌疑,但,這一點點負麵形象,完全不會影響公司裏少女們蠢蠢欲動的芳心。
看著包括麗莎,娜娜在內的所有三十五歲以下女性不約而同的換上了最出挑華美的長靴短裙,我不禁啞然失笑,真的,在金魚缸時,也沒有這樣刻意的討好過異性。在玄虎、趙寶寶、亨利麵前,也不曾這樣努力展現過自我呢---看來,我的確是活的太低調了。
已經不像我了,是不是?
當天下午,全體員工大會,歡迎老板歸來,當然,同時,要向老板展示新一季的平麵廣告方案---麗莎應當比別人更緊張,雖然她在努力的保持微笑---我忽然覺得有些同情她,這樣一家小小的芝麻綠豆公司,這麼區區三四十號人,在她的生命中,已是全部了吧。
人在局中迷啊,無論這個局,是大還是小。
老板到的時候,已近中午,我肚子有些餓,但,會議室裏,如臨大敵,鴉雀無聲,完全沒有人提出要吃飯的事,我也隻好裝啞巴。
半晌,會議室門被推開,先是銷售部主管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麗莎及馬森。
我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明顯挺胸提氣的同事們,巴不得老板忽然中風,趕緊散會去吃飯。
事後想起這一刻,我仍覺得似乎做夢一般,完全出乎意料,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怎麼回想這段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
唯一記得的,是當我抬頭看向主席位時,老板已經就坐---是的,老板,莫於璉。
他穿著一向合體的亞麻白色阿瑪尼,帶鑽石表,頭發梳成十分流行的款式,垂半綹在眼睛上---那雙眼睛,嗬,那雙眼睛,用老祖宗的話說:“璉兒的眼睛,淨是桃花,饞貓似的,哪家的姑娘丫頭逃得掉?”---是的,那是一對我生生世世都不會忘記的眼睛,半帶著笑,半帶著調侃,半帶著不認真,環視著會議室的人們---那對眼睛,屬於,賈璉,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