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帶著破舊的藥箱進了別院,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姝,先是淨手然後才過去把脈,接著下針,最後開出了藥方。
秦楚拿著藥方低頭看向於氏,神色之間帶著冷凝的威脅。
“你應當明白,若是公主有什麼差池,不止是你,就連外麵那些被公主收養的難民全部都會被陪葬,而且在他們死之前,他們會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
於氏臉色蒼白,然而目光堅定。
“秦大人放心,我不是那種自取滅亡的人。更何況,祖父當年之死,與長公主無關,與其他人無關。”
秦楚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於氏的仇人,始終隻有六王爺一人。
他把藥方遞給了清蓮,讓她去抓藥。李姝離京雖然沒有帶禦醫,但是好藥還是帶了一些的。清蓮雖然不如清荷那般能幹,但是還是略微懂得一些藥理,由她去抓藥再合適不過。
湯藥很快被煎好,李姝被於氏和清蓮合力灌下去了一碗藥,然後蓋上厚厚的被子就可以出汗。兩個少女輪流投了帕子給李姝擦拭額頭,然後頻頻喂還在昏迷中的她喝水。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時分,李姝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為了確保李姝的安全,秦楚一直在房內沒有離開。因此,她醒過來的一瞬間最先發現的就是秦楚。兩個人四目相對,秦楚立刻站了起來,上前幾步單膝跪在床邊,“殿下感覺可好了些?”
李姝微微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我怎麼了”之類的傻話。她由著清蓮喂了水,一雙眼睛慢慢變得明亮起來,不時地看一眼秦楚,最後卻是落在了於氏的身上。
於氏見她醒來,也沒有在屋內久留,反而是找了個煎藥的借口離開了。秦楚這才把於氏的身份說了個清楚,然後沉聲道:“臣擔憂殿下玉體,危急之中才冒險行事,還請殿下責罰。”
“你做的很對。”李姝醒來之後第一次開口,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嘶啞。她掩唇咳嗽了兩聲,示意清蓮扶著自己起身,接著道:“我倒是沒有想到,不過是貪看了一會兒春雨竟然就病倒了。”
她病倒的原因自然不會是貪看春雨這麼簡單,不過李姝既然給了一個理由,秦楚自然不好繼續問下去。這時候,外麵響起腳步聲,清荷端著藥跟著於氏一起走了進來。
“公主,該喝藥了。”
見李姝醒過來,清荷真心鬆了一口氣,雖然感謝於氏開的藥方,卻也謹慎的沒有讓她在煎藥過程中靠近一步。於氏不以為意,她出去本就不是為了煎藥,而是給秦楚和李姝一個說話的機會,如今再進來等的就是李姝的一個態度。
她被留在別院中照顧生病的李姝,雖然沒有清荷和清蓮那麼親近,卻地位卓然。李姝身體向來好,難得並一次卻如同山倒一般,就算是於氏醫術高明讓她退了高熱,之後十多天中她也一樣是昏昏沉沉的精神不濟。
這日,難得天氣好,她這才叫了人擺了搖椅在院中曬著太陽,隻有於氏一人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