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連忙應了，過去扶著顫抖不已地小丫鬟起身，柔聲道：“你也別怕，公主向來寬和，隻要不是你的錯，公主是不會為難你的。”
清香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在宮中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果然，她略微勸過之後，小丫鬟放鬆了一下，不再如之前那般瑟瑟發抖了。
李姝滿意地點了下頭，“你是在廚房幫忙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秋雁……”秋雁想要抬頭看李姝，然而想起之前清香的斥責，又連忙地下頭，“因為是秋天生的……”
“秋雁，你在這裏幹活幹了多久了？”
“三、三年了。”秋雁低聲說，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八歲就被賣了進來，今年十一歲。”
秋雁是個城府不深的小丫鬟，估計也是因為這樣，這種會觸怒李姝的事情才會被推到她頭上來的。
李姝幾句話問下來，就大體知道了這些情況。
“也就是說，平日裏麵柴火都是有多的，隻有今年入冬的時候因為柴火價格上漲，沒有及時買入冬日所需的柴薪？”
秋雁點了下頭，“這些日子裏麵，都是每天早上讓賣柴的人過來，買入一整天需要的柴火。”她說著露出奇怪的表情，“隻是這兩天，感覺柴火買的比之前似乎還少了一點。”
“比平時少？”清香看著李姝的臉色，重複了一次，“你說說清楚，大概少了多少？”
秋雁這會兒也習慣了過來，吞了一口口水就道：“我也說不上來少了多少，感覺送進來的柴火堆起來還是那麼多，就是不夠用，以往最後都會剩下一些，我們會偷偷的烤個地瓜什麼的……”
她猛然捂住了嘴，偷偷地看向身邊的清香。
李姝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是小孩子嘴饞，你接著說。”她笑著示意，秋雁這才訕訕放下手，“反正以前忙完一天，柴火總是有剩，不像這兩天幾乎都是緊巴巴的，差不多忙完燒好了連著灶台的那一缸水就再也沒有多的了。”
她說著露出一絲憤憤不平的神色，“本來那水也是夠用的，誰知道之前李太太突然過去，說是要急用，就全部都提走了。”
“李太太？”李姝微微疑惑，這皇陵邊的別院中還住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人物？
秋雁用力點頭，“對，就是李太太。她是那位李大人的太太，傍晚正忙的時候，她身邊伺候的香玲突然過來，說院子中熱水不夠，就都給要走了。”
“原來如此。”李姝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清荷，“既然熱水不夠，那今天就湊合一下好了。清荷你去一趟廚房，該怎麼做你心裏應該清楚了。”
清荷笑著行禮，這點小手段真的登不上台麵，她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等她領著秋雁離開，李姝這才微微活動了下脖頸，示意清蓮過去幫她揉按一下，然後吩咐清香：“去請秦大人和宋大人過來。”
太監娶妻，真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