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清源鎮並不算太大，總人口不過一千，然而因為鄰近皇陵，卻帶來了別樣的生機。
李姝做了簡單的改裝，帶著麵紗。一路上雖然有人好奇地看上三兩眼，不過卻沒有惹出什麼事端來。
鎮上有不少好玩的東西，李姝身後跟著兩個宮女，四個侍衛，一路卻是走走停停，不時地買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甚至偶爾會轉頭舉起手中的東西給秦楚看。
“你看這個怎麼樣？”
“公，姑娘之前已經買過類似的了。”秦楚緊緊抿著唇，看著與往日絕對不同的李姝。
沒有了那華麗複雜的宮裝，加上清爽的妝容，她如今看著如同出水的如榮一般，天然去雕飾，美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想起李姝走之前在皇宮中的一番作為，他甚至懷疑杜子若這個駙馬是不是眼瞎了，放著這麼美麗的公主不喜歡，竟然還偷偷養了個表妹。
李姝倒不知道秦楚在想什麼，轉手就又挑了兩樣小東西一起交給清蓮，讓人付錢。
她在清源鎮一路逛下去，雖然沒有故意出風頭，但是也沒有刻意掩飾行蹤，等到晚上回暫住的客棧時，秦楚這才忍不住開口。
“公主這番作為，是為了什麼？”
一路行來，他可不相信李姝是那種少女情懷的人。
李姝聞言笑了下，“秦楚，你看如今天氣如何？”
“酷寒。”
“那你猜測皇陵是否更加寒冷？”李姝倒了杯茶遞給秦楚，“如今不過十一月見，你說等到臘月，又是何種情形？”
“公主是說……”秦楚隱隱有些明白，冬日的碳缺斤少兩這種事情，他也曾近遇到過。
“今晚你就帶人去買了足夠的碳，這事兒要做的隱蔽。不然，說不定到時候有人又想出什麼招來對付我呢。”說到最後，李姝臉色微冷，那唇角的笑意看得人不寒而栗。
秦楚心中卻隱隱更加欣賞她，作為一個從小衣食無憂的公主能夠想到這裏已經是不錯了。
“那是否順便購買一些常用的藥材，食物等東西？”他沉聲提醒，李姝略微一愣，然後才點頭。
“臣明白了。”秦楚露出一絲笑容，“公主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就要趕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秦楚就守在李姝門口，等到清荷和清蓮伺候著她起身之後，外麵馬車已經備好，帶著李姝之前買的那些小東西一起回到了他們暫居的村子。
至於李姝吩咐買的木炭、藥材和食物早在昨天夜裏就已經連夜送了回來。
之後就是先皇的棺槨入皇陵。這是一件大事，隨車隊而來的禮官忙碌了整整一天，像是擺弄玩偶一樣擺弄著所有的人，包括李姝。
等到棺槨終於入了皇陵，所有人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李姝未來三年所居住的院落早已經安排好。守衛皇陵的護衛的居所也都已經定下。不過，卻是跟李姝分在了皇陵的兩側。若是真的出什麼事情，等到護衛趕來，隻怕李姝早就死透了。
看到這裏的布局，她微微抬手，示意說話的守皇陵的太監李仁停下，然後才緩緩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