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月亮妹妹忙著伺候太陽公公,無暇顧忌星星小哥感受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八九歲的小屁孩擺出一副拉粑粑的姿態蹲在荒野外亂墳崗的一塊墓碑前,嘴裏叼著一根不知哪扯的野草莖,一臉好奇的看著背對著自己拿著鑿子錘子對著一塊斜倒的墓碑不停的“哢哢”一頓亂削的老頭子。
“大爺,這麼晚的天還出來做活啊,真不容易。”小屁孩好奇的問道。
“你以為我想啊!不知道我家哪個缺德玩意把老子的門臉都給弄錯了,反正晚上沒事就出來改改。”老頭子沒回頭,繼續忙活。
“我家那個老頭子說我傻啦吧唧的,我咋感覺你比我還要虎一點呢,大晚上的連個光線都沒一點,你這一頓亂敲再弄錯了不是還要重改,明兒個整點亮再整不行麼。”小屁孩一臉鄙夷的說道
“不用,你大爺我眼神剛剛的。”
“大爺,你出來幹個活,還帶著個豬侉子幹撒,都掉地上了,一會整餓了你該啃一嘴泥巴了!”
“哪呢,我靠!擺動過大,大腿有點受不住勁兒了,等等我給按上。”說完,隻見那老頭“啪”一下給按上了自己的胯下。
“我靠,大爺,你是鬼啊!”是虎不是傻的小屁孩終於反應過來,但是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反而有點躍躍欲試的趕腳。然後繼續說道:“大爺,你快點給我變個臉唄,照最磕磣的方式弄,還沒見過鬼臉呢,整的我這小心肝跟貓爪子撓似的。”
“嘿,膽挺肥的啊小崽子,來來,大爺轉個身給你來個兩百塊錢的。”說完,便幽幽的轉過身,幸虧一直轉過身背對著小屁孩,不然早都被發現不是人了,還廢話說了那麼多。
“咋樣,你大爺我這扮相不錯吧。”那嘴裏說著修改自己門臉的老頭轉過頭,異常猥瑣的動了下滿是折子的臉,“啪”的一下整張臉皮掉地上了,頓時腥臭的黃水嘎嘎一頓往外冒,嘴裏還歪歪的冒出幾條蛆蟲。
“大爺,今個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啊,說重了您老別介意哈!你這扮相簡直土到渣裏了,你知道二十一世紀為啥人才最緊缺麼?”
“.為啥啊?”這老鬼明顯被這小屁孩高深莫測的話語給蒙住了。
“創新,懂不?你這一套早過時了,根本嚇不了現在的人,趕緊把你那老臉給擼上,聽小爺給你嘮兩百塊錢的磕。”
“這裏麵還有啥說法?”老鬼明顯被忽悠住了,利索的蓋好臉皮子嘎嘎的掰著自己的一雙老腿盤膝坐下。
而對麵的這個小屁孩就像站在講堂上的叫獸,一臉嚴肅的開始把口水噴在老鬼的臉上。
“人不進步就要被淘汰,鬼不進步嚇不了人就沒法多收點貢品撈點外快,你說是這個理兒不?”小屁孩問道。
小屁孩看著老鬼點頭的頻率快的跟打樁機似的,看這老鬼的頭馬上要脫離頸脖子了,趕緊製止了,然後繼續忽悠。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很快,遠處的村莊裏傳來幾聲嘹亮的雞鳴聲打斷了這一老一少一人一鬼的談話。
聽到雞鳴聲,老鬼明顯受到了驚嚇,趕緊伸出皮包骨的胳膊製止住了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屁孩口水橫濺的演講,心裏一陣感歎,現在的孩子咋都這麼能扯了?
“咋啦,大爺你尿急嗎?等會,咱一起撒個鳥繼續哈!”小屁孩看著老鬼身子開始晃悠,以為是憋住了,畢竟這都一晚上了。
“公雞都打鳴兒了,我也該回去了,對於今兒晚上的教誨請容老朽我回去慢慢悟下,這先告辭了。”這老鬼明顯死的年代有點久遠,說話開始有點拽文起來。
“哎,別急啊,兩百塊錢的磕現在才一百八呢。”
“你這服務態度剛剛的,趕明多給你拉點客人來哈,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就先不陪你了。”這老鬼明顯腦子有點不好使,說完還鄭重的對著這個小屁孩鞠了個躬。
“真走啊,我咋有點舍不得呢!”
“哎,真有點急,下回給我補上那二十的。”老鬼一臉歉意的說道
“哎,好不容易有個有趣鬼找點樂子,還沒盡性就完了,沒勁。”小屁孩嘴裏鼓囊到。
“啥意思?”老鬼有點蒙。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就隻看見小屁孩從褲襠裏抓啊抓的掏出一個小鳥,哦不,掏出一個黃色布袋,小手利索的掐了幾個手訣,大喊一聲“收”。
然後伴隨著一個黑光流進袋子的是一聲驚呼,“我靠,小籃子你陰我!”
“哎,真為你丫的智商捉急!”一個人類小孩看見鬼了能不害怕,還振振有詞的跟你嘮了一宿,這說明什麼?人壓根不怕你啊!所以說,鬼在江湖混,一定不要隻看臉!
這個小屁孩叫莫琊,也就是我,與磨牙同音不同字,不知道是哪人,反正現在長在東北,跟著一個老頭子也就是我師父過活,對於還穿著開襠褲就被老頭子一腳踹進亂墳崗自己呆著一宿的我,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早就跟喝水一樣,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