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傷他最深的就是你！”關毅怒吼了一句，瞪著卓歡，“那個傻子，像失了魂魄一樣，就剩一個空殼子坐在那裏。連我叫他他都沒有反應，我他媽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傻了！”
關毅忽然收了口。他看見坐在對麵的卓歡，那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嬉笑風流的相歡公子，忽然間就哭得淚流滿麵。好像他的那些微笑傻笑都是偽裝，關毅的那些話輕而易舉的就刺破了他的殼子。
“對不起。”關毅哽了一下，“你……你知道消息後怎麼沒有和阿珣說？”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卓歡茫然道，“我騙了他。我沒有告訴他我是聶劍歡，我是大皇子，我沒有告訴他我進將軍府是有預謀的，他，他說他討厭欺騙……”
“那為什麼不早些說？”關毅歎口氣，“你把阿珣想的太極端了，他知道了當然會生氣，但不會和你翻臉啊。”
卓歡抹了把臉，忽然笑起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剛剛喜歡上他的時候不敢和他說，是因為怕他遠離我。後來發覺他愛上我以後就更加不敢說了。我當時想，後麵總會有機會的。卻沒有想，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關毅看著他，給自己倒了碗酒：“不管怎麼說，我始終覺得你這事做的欠考慮。”
卓歡歎口氣，把碗中酒一飲而盡：“我隻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而已。”
關毅頓了頓，忽然把酒碗一磕：“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不希望你倆在一起？”
卓歡嘿嘿笑道：“在一起有悖人倫啊。你不也說過，我會是沐子珣的負擔麼。”
關毅沉聲道：“不錯，這是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就是怕會出現這種情況。”
卓歡一愣，抬頭看著他。
“你們倆都是男人，自尊心都很強，就像你說的，你不想讓他受傷害，反過來想，他何嚐想讓你受傷害？你們都迫不及待想要壯大自己，想讓對方在自己的蔭蔽下不受傷害。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愛的是一個男人，不是需要你保護的女人。”
卓歡怔了怔，忽然笑開：“關將軍真是旁觀者清啊。”
關毅瞪了他一眼：“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卓歡眨眨眼，低下頭去：“走一步看一步罷。關將軍，拜托你一件事。”
關毅點頭：“你說。”
卓歡道：“麻煩你轉告將軍，三日後，在將軍府後山暗室出口處等我。他答應過我，許我一世相歡，我會在那裏等他，同他一起離開。”
關毅看著他，歎口氣，隨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