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狼夷族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沐子珣坐在書房的桌旁,為對麵坐著的關河緩緩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啊。”關河端起茶杯一仰而盡,滿不在乎道,“反正你就要去了,你自己去看唄。幹嘛突然叫我來?明天要出征了,最後看我一眼?”說到此處瞥了一眼沐子珣,帶著幾分調笑。

沐子珣微微一笑,接著忽然伸手給了他一個爆栗:“狗嘴吐不出象牙!”

關河笑著摸摸自己的頭,表情變得正經起來。

沐子珣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想了想,淡淡道:“卓歡昨日告訴我,他便是帝都的主人,相歡。”

關河一怔,不由脫口而出:“不可能!”

沐子珣動作一滯,抬眼望向關河,帶著幾分詢問。

關河眨了眨眼,忽然道:“他為什麼告訴你這個?帝都之人都應死在五年前那場絞殺裏了,他卻活著,他告訴你這個,不怕惹禍上身嗎?”

沐子珣呷了口茶,淡淡道:“因為他看到我的畫了。”

關河一怔:“你是說那個……?”看到沐子珣點點頭,不由懊惱:“早說過你不要把畫隨便放吧,你看……”

“可是在別人看來那隻是一幅畫而已,倘若藏得太隱蔽,被找到了豈不是更有問題?他不會拿這幅畫威脅我,倘若我真因為這個入獄,那便是文字獄了。我的意思是說,他跟我和盤托出的原因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僅此而已。”沐子珣撥著茶霧,聲線冷淡,低垂的眉眼有些精致的怕人。

關河怔了好久,過了片刻才慢慢道:“可是,他倘若不是帝都的主人呢?”

沐子珣抬眼看他。

關河的語速變慢,但是卻異常堅定:“我剛才來找你的時候,看到你的管家了。而我在五年前,也有幸見過那位帝都主人一麵,他們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那是因為五年前我一直戴著人皮麵具生活。”

卓歡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關河一驚之下茶碗已下意識的飛出,直奔門外。“砰”的一聲響,門框被茶碗砸出了一個大洞,而卓歡站在門外,堪堪接住了那茶碗,便回首對屋內二人微笑致意。

關河和沐子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二人自詡武功過人,竟連卓歡在門外都不曾覺察!

關河看著卓歡緩緩步入門內,不由冷笑:“卓先生,大羅內力果然名不虛傳!”

卓歡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微笑道:“關少俠過獎了。”

關河有些驚訝:“你怎知我姓關?”

卓歡理了理袖子,笑得風流:“關少俠不是五年前見過在下麼?在下又怎會忘記關少俠這樣的人物,自然也是銘記在心了。”

關河冷笑道:“我五年前見到的是相歡公子,可不是你這冒牌貨!”

卓歡緩緩道:“小可不是澄清了麼?你五年前見到的,是戴了麵具的我。”

關河不屑道:“哦?那我怎麼確定,我現在見到的,不是戴了麵具的相歡公子?”

卓歡想了想,忽然湊到關河麵前:“你拽拽?”

關河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一怔。待反應過來時,卓歡忽然又跳了開來:“不行不行,小可與關少俠並無朋友情誼,豈能隨便觸碰?”說著話卓歡便靠近了沐子珣,湊到沐子珣麵前:“還是將軍來捏吧,小可心甘情願被將軍捏。”

關河哭笑不得的看著卓歡耍寶,徹底無語了。沐子珣皺著眉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卓歡,不由伸手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

卓歡便順著手勁自己向後倒了幾尺。看著皺著眉頭的沐子珣,卓歡收起了笑容,嚴肅道:“小可未曾說謊,在帝都的時候,小可一直戴著人皮麵具,以另一個麵孔示人。隻因小可身患癬病,容貌駭人,因此不曾以真麵目示人。五年前那場血戰,小可力戰而竭,筋脈錯亂,急火攻心,後又幾夜逃亡,在深山裏住了幾日,那癬病竟自愈了,因此才以真麵目示人。不然,試想小可曾參加殿試,與皇上有一麵之緣,那日皇上見小可,為何如陌生人一般?”

沐子珣淡淡道:“如此便罷。明日我啟程去邊境,你且照料好府內事務。天色已晚,先生回去休息罷。”

卓歡一怔:“明日小可不與將軍同往?那將軍起居……”

關河忽然道:“對啊,此次狼夷族忽然發難,不知又有什麼陰謀,你帶上相歡公子,也能有個照應。”

卓歡看了關河一眼,似乎有些詫異,但是卻依然道:“正是如此,府內事務可交由拂衣姐姐管理,她可比我認真多了。”

沐子珣瞥了關河一眼,淡淡道:“這樣,那你便去收拾罷。”

“是。”卓歡作了一揖,歡天喜地的去了。

待卓歡走遠,沐子珣皺著眉看了關河一眼:“你做什麼?”

關河嘿嘿一笑:“把他留在身邊看著,不是更方便麼?再說他這麼想陪你去,不如看看他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