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過,除卻重大的節日,沒有召回命令不得回京!藍栩將軍這是在抗旨嗎?”純淵藍慕輕聲說著,可話中冷意卻直教人心中發寒。
“老朋友大婚,臣弟即便是抗旨也是要來的!況且,臣弟這位朋友似乎並不想與皇上成親!皇上這樣強人所難,著實不好!”純淵藍栩唇角微揚,字字珠璣。
此言一出,古畫扇倏地脊背一僵,這才響起安小哥前去找他,恐怕早便將一切都和他說過了。如今他也知道了自己沒有死——
古畫扇想要回頭去看,卻被純淵藍慕輕易的禁錮住。
“怎麼,你想見他?”
耳邊是純淵藍慕的輕語,聽著他不知情緒的話語,古畫扇隻覺得心如刀絞。
“皇上,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古畫扇緩緩開口道,素指緊緊的握住他的衣袖,微微顫抖。
純淵藍慕卻是一陣輕笑:“朕想做什麼!朕想娶你,這難道還不明顯嗎!倒是朕的七弟,想做什麼……”
這聲音不輕不重剛好可以被純淵藍栩聽到,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瞬間暗暗較量。
純淵藍栩驀地勾唇一笑,輕聲道:“臣弟想幹什麼?皇上你難道不知?既然如此,那便讓臣弟來告知與你……”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各國使者皆不由自主的邁出一步,想要更加看清。
話音未落,純淵藍栩身後的殘陽騎倏地打馬後退,而純淵藍栩雙眸一眯,身子瞬間飛起,腳踏馬背騰空而起,直直的向高高的城樓上飛去。伴隨著的還有他衣袖中猶如利刃出鞘一般的墨色水袖衝天而起直直的向那兩道錦紅飛去。
古畫扇與純淵藍慕也早在純淵藍栩話音未落之時,便已經知曉了他的打算,純淵藍慕倏地緊緊攬住古畫扇的腰身,薄唇傾近她的耳朵,輕聲呢喃了一句什麼,隨即便抱著古畫扇的身子驀然旋轉將她轉移到一旁。
墨色水袖已然到達近前,純淵藍慕勾唇一笑,袖中一道明黃色水袖也猶如利刃出鞘一般直直的迎向那道墨色水袖。
空中交錯,緊緊的纏繞在一起,二人驀地齊齊一拉,糾纏著的水袖便齊齊碎裂,飄散在漫天清風中。
二人雙眸交錯,身影倏地向彼此飛去進攻,一瞬間便在漫天飄落的衣片中糾纏,那兩道身影太過迅速,旋轉進攻間讓人眼花繚亂。
古畫扇在純淵藍慕離開瞬間便一把掀開蓋頭,眉頭緊皺看著空中的那兩道身影彼此廝殺,心痛如絞!
為什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古畫扇踉蹌的後退,莫名的輕笑。
城樓上的士兵看到二人戰鬥,瞬間舉起弓箭對向城樓下的殘陽騎,蓄勢待發。而眾殘陽騎則依舊不動聲色,整裝待發。
漫天碎片落下,飄散而落,城內一處酒樓之上,一個灰衣男子雙眸微眯,手指撚動,倏地一股氣流便飛射而出,一片碎布不期然飄向一名士兵的眼前,眼前倏地一黑,那士兵驀地伸手去揭開,可鬆手瞬間他便麵色慘白,冷汗瞬間冒出。
拉滿弓的弓箭鬆開了一隻手,那枚蓄勢待發的利箭便如同脫了僵的野馬一般嗖的一聲向城樓下的殘陽騎飛射而去。
一名殘陽騎兵倏地雙眸一眯,大手緊握腰間利箭,隻聽嗖的一聲利劍出鞘,那枚攻勢十足的利箭瞬間便被砍成兩半!
這一插曲瞬間打破僵局,於是利劍出鞘的聲音刺激了城樓之上的士兵,便隻見不過瞬間,所有手持弓箭的士兵皆倏地鬆手,利箭夾帶著破空之勢直直的向城樓之下的殘陽騎飛射而去。
戰鬥,一觸即發!
一眾殘陽騎利眸微凝,齊齊抽出腰間利劍向飛射而來的利箭砍去,而一眾弓弩手則瞄準目標毫不留情的疾射。
他們此次回返,所收到藍栩將軍的命令便是絕不退縮!
這一變動讓旁觀的眾人微微怔神。
純淵藍慕與純淵藍栩打的激烈,二人齊齊飄身而下,落在城樓之上,隨即又開始激鬥。
“不要打了!住手——”古畫扇眉頭緊皺,看著二人身影不住的勸阻。
激鬥空隙,純淵藍栩乍聞此言,聽著那熟悉的,讓他日思夜想的聲音,一瞬間心神激蕩。
知道她沒死是一回事,如今看到她就這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又是另一回事。
純淵藍栩手中動作倏地停了下來,連日來微皺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就在這時,絲毫沒有停頓的純淵藍慕手中水袖飛舞直直的向純淵藍栩飛射而去。
古畫扇驀地睜大雙眸,急急的抬步便向純淵藍栩跑去,口中道:“小心!”
純淵藍栩恍若被驚醒一般,隨即要伸手抵擋,卻見古畫扇的身子已經直直的向自己跑來,擋在自己身前。
心跳倏地高速,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攬住古畫扇的身子,二人身影詭異的一轉,同時那帶著殺氣的水袖也在半空中突然撤下內力。
危險這才瞬間解除。
腳步站定,古畫扇這才驚覺心髒在砰砰直跳。
而純淵藍慕盡力一擊,臨到近前又驀然撤回內力隨即被反彈出幾米開外,不知是因為反彈受力而受傷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到古畫扇就這樣直直的毫不猶豫的擋在純淵藍栩身前的緣故,純淵藍慕的臉色有些煞白。
古畫扇眼見他臉色蒼白,踉蹌的想要去扶他,卻又沉沉的停下腳步。
為什麼一定要互相廝殺!
都是因為自己!
都是因為自己!
身後純淵藍栩正待相扶,卻被古畫扇甩開。古畫扇踉蹌的遠離二人,眸中盡是戚然。
飛箭穿梭,擾亂了眾人平靜,純淵藍慕與純淵藍栩不得不伸手去擋,二人隔著些距離。可仍舊不可忽略的是彼此心中迸發的怒意。
可就在這混亂之際,古畫扇突覺脖頸一涼,隨即疼痛曼延,這時她聽到了自己日思夜想,整日掛念的聲音,隻是如今這道聲音有些冰冷,有些讓她措手不及。
“為什麼?你為什麼還沒死?為什麼會是你,我就猜果真是你……”一襲青衣的女子,滿目恨意,口中蒼涼的話語仿佛淬了毒一般,讓人心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