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門手劄,看來這位王爺在西雲國的人脈手腕很是硬氣。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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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檀雲殿。
外麵大雨瓢潑,檀雲殿卻依然座無虛席,輕歌曼舞。
大堂上,十位紅袍舞娘舞得衣抉飄飄,妙曼多姿。看客持著酒杯,嘴邊笑意不減。
二樓看台上,花青軒在珠簾後麵望著樓下,纖細的手指掐著酒壺瓶口,跟隨著樂聲一晃一晃。
正出神,隨從鍾鼓俯身而入,道:“主子,您一夜沒未眠,該歇息了。”
花青軒回眸看了眼鍾鼓,一笑:“檀雲殿內沒有日夜之分,無論何時看去,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你說,是我西雲紈絝子弟太多,還是我西雲太過祥和?”
鍾鼓頓了頓,道:“是主子經營有方。”
花青軒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角,“出城了嗎?”
“應該已經出城了,算算時辰,此時應該已經到梁城了。”
花青軒似笑非笑,轉身走回軟榻邊,身子一軟,舒服的臥下。
“主子,現在是否放出消息?”
“不急。一個月後,你再想辦法將消息放出去。此時,先讓白若急上一急,也趁機,清清著朝堂局勢。”
“讓皇上回到齊皇身邊,會不會有危險?”
“齊皇雖然是個瘋子,可也清楚,現在西玨是我西雲的皇帝,不會玩兒的太過火的。隻不過,無論他玩兒還是不玩兒,等白若知道後,都不會放過他。屆時,白若發兵大齊,就是我坐收漁翁之利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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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雲皇宮內。
大雨中,數百人俯首而跪,懼怕的渾身顫栗。
白虎臉色青白,握著劍的手更是青筋暴出,他跪在地上,低頭咬牙。
貴妃妃子在殿外跪了一排,臉色皆是青灰。
緊繃的氣氛在雨聲中絲毫不減,白若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花青軒的馬車在殿外緩緩停下,鍾鼓打傘將花青軒接入殿內。
白若神色如常的抬起眼眸看向打傘而來的花青軒,青石瓦片下,讓這位佳人公子顯得更加嬌嫩,可落入白若眼中,卻不是佳人如畫,而是佳人如毒。
“如此大的雨,花大人倒是睡得安穩,此時才進宮。”
一夜沒睡的花青軒,臉上沒有絲毫倦意,皺著眉頭,沉聲道:“白大人審了一早上了,如何?可查出些什麼苗頭來?”
白若冷笑:“花大人身為文相,掌管宮廷大小內務,文官百餘人。這查案一事,竟想問白某一介武官。”
花青軒並不怒,眼眸瞟了白若一眼:“既然此事不歸白大人管,現下,還請白大人退讓開來,讓花某好好審問審問。”
白若垂眸淺笑,嘴角笑意漫延,眼中卻是殺意重生:“朝廷禁衛軍看管失職,是白某失職,眼下查出皇上去向最為重要。此案當移交天衙司,你我二人相扶,早日找回皇上。”
“天衙司簫閔何在?”
跪著的百餘人中,一人撐起腰身道:“下官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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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玨被帶出都城,在梁城北水改為水路,急流向東,正是大齊的方向。
上了私船,過了西雲水查官的檢查後,西玨的束縛方才全部解開。
沒了靈力的他,如今隻不過是一個體弱多病的普通人,連跑路的力氣都沒有。披著厚重的毛領披肩,靠在船內的軟榻上,看著這位王爺擦拭劍身。
“你們要找的,是月華。”
王爺聽了似笑非笑,將長劍換手而握:“本王要找的是你。”
“我並非月華。”
“失憶了?”
西玨苦歎,“擒了西雲皇帝,可不是個好主意。若白若知道了我的所在,想必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不會知道的,至少,你到大齊之前,他不會知道你在哪裏。月華,你離開了大齊也有三年了,這三年,陛下一直想招你回宮,若不是本王提你擋著,你如何還有什麼機會做這個西雲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