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二千年,東山再此開山收徒。
這個消息一出,在天界就引起了一陣轟動。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順利的進入東山,九重天上的好幾位朝臣已經是一連好幾天的告假。而天帝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由著他們去了。
南鬥真君心下好奇,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收徒大會竟是引起了這麼多人的轟動,於是這日特地的跑到了交好的南海神君家中,正好趕上了南海神君帶著自家的公子準備出門。又見大殿之中,南海神君的娘子被一幫蝦兵蟹將拉住,正哭的聲嘶力竭:
“你敢……你要是敢把我兒子送到東山之上,我就……”
南海神君卻是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向外走。南鬥真君心下疑惑,這南海神君懼內是天界眾所周知的,通常是娘子說一自己不敢說二,娘子說向南不敢向北的主。不想今日竟是為了東山收徒的事情這樣對待自己的娘子。
南海神君一轉頭看到了南鬥真君,隻是略微了點了一下頭,道:“真君來了,今兒小兒入學,多有不便,改日定當登門拜訪。”就招了朵祥雲急著拉著孩子向東山方向去了。
南鬥真君見狀心中更是好奇,招了朵祥雲就追上了上去,意欲問個究竟。
南海神君道:“你還不知道?那東山上的那位姑姑可是了不得的,這如今天界中修為上仙的統共不過才八個,姑姑就是其中的一個,旁的的上仙修成上仙多的要數十萬年,最快的也要五萬年,而姑姑不過將將用了二萬年就成了上仙。自此呆在東山教授弟子,這些年來天界幾個後起之秀哪一個不是出自東山。如今這四海八荒的又有幾個敢不賣給東山上的那位姑姑麵子。小兒若是能成了東山的弟子,就算是學不到什麼,就衝著東山這塊招牌以後在這四海八荒的也會走的順利些。”說著微眯著眼看了下自家的兒子,像是看到那般的光輝未來。
南鬥真君至今不過剛剛飛升千年,卻是生性喜歡熱鬧,什麼事都愛插上一腳,什麼宴會都會前去,因而這四海八荒的眾位仙家也是大體見過了,隻是這位東山的仙家既是這般的有名,按理說應該是映像深刻,但是南鬥真君把這數千年仔細的想了一遍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位上仙姑姑。
南海神君見南鬥真君鎖眉思慮的樣子,心中一動便是明白了真君的思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想了,姑姑自去了東山,即使是天帝的蟠桃宴任的請帖都不能將她請了出來。”
南鬥真君麵上一驚,隻覺得這姑姑似是不合群的很,道:“這高人果然是不同,難怪以前總聽說這異於常人的人就一定有異於常人的怪癖。”
南海神君聽罷大笑,斜睨了南鬥真君幾眼,撫了撫自己精心保養的胡須沉吟了一番,忽的向著南鬥真君靠近了些,小聲道:“這裏麵倒是有些傳聞。”
南鬥真君向南海神君傳遞了一個好奇的眼神,把身子放低了一些,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東山之上有個規矩,每二千年收一次徒,但是到了一千五百年之後,山上的弟子就要相繼的下山,輕易不得再回東山。但是姑姑身邊有位男弟子名叫張白。本是二萬年前收下的弟子,至今仍是留在東山之上,而姑姑至今已逾五萬歲,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和四海八荒的哪位男神仙傳出過什麼喜訊。”
“你是說……”南鬥真君和南海神君互相交換了一下了然的眼神,南海神君微不可視的點了一下頭,道:
“不可說,不可說……”
南鬥真君心下明白,這些年來,天界雖說是對上古時期那些古板的禮儀淡化了些,但是牽扯到了輩分的問題各位仙友都是難以接受,這師父就像是徒弟的長輩一般,難怪姑姑要躲在東山之中。南鬥真君心中這般想著,但是終覺得心中憋得慌,便開口問道:
“也不知那張白到底是生的哪般模樣,竟讓姑姑為了他罔顧倫理。”
南海神君此時竟是捶胸頓足,咬牙切齒,一臉惋惜的表情道:“姑姑倒是將這張白藏得深的很,這麼些年,張白就露過一次麵,還是二萬年前的事,姑姑身體不適,才遣了張白來參加了那一年的蟠桃會,隻是可惜小老兒那次娘子生產,不得前往,就這樣生生的錯過了這次機會。”
南海神君歎惋了片刻之後,又道:“小老兒雖是沒能見到那張白的麵,卻是對那之後天界的反應了解的很。據說,那日張白不過在蟠桃會上微微一笑,就將滿宴席的仙女仙娥的魂大半勾了去。光是那幾天張白收到的手絹服飾和酒釀就將東山的一個山頭全部鋪滿。那日之後,更是有百來個仙女稱非張白不嫁,百來個仙娥因見到這般天人之姿而自覺慚愧,那剛剛出嫁的天界三公主就是其中一個最瘋狂的一個,不然這三公主為什麼這麼大的年齡才出嫁。隻是可惜,可惜,她的對頭是姑姑,哪裏能討到好去。姑姑後來從沒有讓張白下過山,就連東山的規矩改了,這下山後輕易不得回東山,不就是怕有仙娥借著來看師父的契機來和張白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