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料到你們就在隔壁,今晚本來隻想給他一個教訓。”他一麵掌握方向盤,一麵說,“你真糊塗,想也能知道我不會上他的當,他那種小伎倆不知使過多少回了!你何必去受他那頓侮辱……”
他這話是和我說的,實際上卻是衝著莫可,我會意一笑:“關心則亂啊。”
莫可自嘲地笑了一聲:“我這輩子受過的侮辱還算少嗎?那一點不算什麼……你們從未問及我過去的事,我很感激……”
魏羅看看後視鏡裏的莫可:“我想問的,可是曉不讓。”
我憋不住笑,拍了魏羅一下,回頭對莫可說:“今晚不痛快,我們找點事來做吧。”
我們本來快到家了,經我這一提議,魏羅即刻調頭往海濱開去。
天上掛著寥寥幾顆星點,海邊的沙灘上已有幾對情侶紮了帳篷,圍坐火堆前談天、打撲克。我從後備箱拿出許久不用的帳篷交給魏羅去組裝,然後和莫可一起把下午在超市買的零食、啤酒統統搬到沙灘上。
“咱們要不也點個火堆?”我脫掉鞋襪,把褲腿卷到膝蓋。
“我帶了手電筒,方便又環保。”莫可撩起簾子往帳篷裏看了看,“剛好可以睡下三個人,你們常來海邊過夜?”
我點頭笑道:“是啊,好多年了……最初買這個帳篷的時候,隔三差五還用上一用,後來大家忙了,就擱一邊了。”
我們席地而坐,圍著手電筒開始聊天扯淡,一麵解決零食和啤酒。喝得正興起時,魏羅忽然對我說:“我打算明年就退出組織,雖然會困難重重,但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希望日後能過平靜的生活。以前礙於你和義父,這個想法我一直沒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我知道他擔心我放不下張忻,於是笑了笑說:“老天待我不薄,讓我撿回一條命,往後我隻顧吃好、喝好、玩好,有份普通的工作就行,我不求更多的東西。張忻的心很大,裝得下海量的權力、金錢、欲望,唯獨不裝人。這次回來我已經看開很多了。”
莫可被啤酒嗆了一下,邊笑邊咳嗽著說道:“你哪裏看開了?明明就是轉移目標……”
我一炸,拿空啤酒罐砸他:“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豈有此理!!!”
“曉,我總覺得你還有事情瞞著我。”魏羅目不轉睛地盯著我,“薑楣真的沒對你做過什麼?
我低垂下腦袋,心想他肯定猜得七七八八了,便道:“我們之間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我暫時還不想說,你能不能不要逼我?”
魏羅妥協道:“好吧,你想說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天空中突然落下幾滴雨水,不一會兒,大雨瓢潑而下,我們趕忙躲進帳篷裏。
“我說手電筒方便吧!”莫可得意洋洋地指了指遠處已被大雨澆熄的幾個火堆。
“而且還很環保。”我笑著應和他,“不過,這雨不會一直下到明天早上吧?”
“陣雨下完了事,不會持續多久。”魏羅躺下來,把外套墊到腦後,“明天的日出肯定很漂亮。”
果不其然,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安心地闔上眼睛,倒頭大睡,誰知帳篷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陣呻*吟和喘息,並且越來越清晰。我捂住耳朵,然而那呻*吟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嘹亮。睡在我左右兩側的魏羅和莫可輾轉反側,同樣被吵得無法入睡。雪上加霜的是,外麵又下起雨來。
我悶聲歎道:“唉,今晚要失眠了。”
這時,魏羅一聲不吭地爬起來,便往外走。我驚訝之餘及時拽住了他:“你幹嘛?外邊雨大。”
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想出去淋一下雨……”
我擔憂道:“你這樣容易感冒……”
莫可打斷我的話:“感冒事小,解決那方麵的問題才要緊喲~”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心想自己禁欲好長時間,剛才一直聽那些呻*吟,居然沒有激起絲毫反應——莫非性冷淡了(……)。
“哎,你別去外邊淋雨了,我幫你擼出來吧。”我順手摸索到魏羅的皮帶。
他抓住我的手,溫熱的氣息在我耳畔拂過:“我怕……控製不了自己……”
莫可輕歎一聲,坐起身來:“需不需要我代勞?”
魏羅默默地朝他點頭,放開我的手。我定了一定神,連忙與莫可調換了位置。
我背對著他們躺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魏羅的喘息極為壓抑,幸而雨聲漸喧,消減了彼此的尷尬。過了一陣,莫可戳了戳我的後背:“你有手帕嗎?借我。”
我長籲一口氣,轉回身將手帕塞給他。黑暗中,我全然看不清他的臉,卻直覺他對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