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個更加直接的辦法,就是直接從朱學貴的長輩施加壓力。
這一招,林樂以前可是吃過苦頭的,被林遠桐打得上天入地。
不過,這顯然不太符合目前的情況。若真的要做,也未必不能,隻要能對仙台集團施加壓力,朱學貴的下場是可以預期的。
梅裳氣鼓鼓:“我不管,反正你要把照片全拿回來。”
談何容易呀!林樂開始發現,好人真的難做。
“阿達,你為什麼要跟我?”
朱學貴不是很有心機,自然也不是豬。他始終想不通阿達為什麼要跟自己,趁著現在,他看似無意的問。
阿達一愣,嗬嗬諂媚笑:“朱少,公司其他人都瞧你不起,可我一見朱少就覺得你是做大事的人。董事長身體越來越差,他的兒子哪裏方董事經驗豐富,方董事沒孩子,最疼的就是你了,那麼大的仙台集團,以後可不都是你的嗎。跟著你辦事,難道我的好處會少了。”
“你倒聰明!”朱學貴被阿達的話逗得滿臉得意,張狂大笑:“那老家夥離死不遠了,將來這仙台可不就是我的。你粗粗壯壯,沒想到還有這頭腦。”
眼裏閃著怨毒目光:“最多再兩天,以前瞧不我的人全都要爬在我麵前舔我的腳。”
阿達有些吃驚,隱約覺得這裏麵似乎有些什麼內情,卻又想不出來。
來到酒店,朱學貴讓阿達在樓下等著,自己先上了樓。
想了想,他大驚失色,連忙撥通了林樂的電話:“老板,你肯定猜不到我到底見到了什麼人。”
電話另一端的林樂自然猜不到,阿達激動不已:“那天的照片裏的一個女的,居然跑來酒店了。”頓了頓,聽到電話那邊林樂的問題,阿達回答:“我和朱學貴也在這酒店裏,朱學貴已經上樓了……”
沒有太久,阿達的電話響了,是朱學貴在樓上打來的,有些疲憊有些憤怒:“阿達,把你的人全都叫齊了,這次老子要好好教訓一個人。”
掛掉電話,林樂苦笑,望著把冰塊攪得嘩啦啦響的梅裳,對梅裳一說。
梅裳頓時驚住了,按照描述,那女人顯然是有老公有孩子的,立刻咬牙切齒恨恨不已:“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太不要臉了。早知道,就不該把照片還給她。等等,還不一定知道她是不是像芳姐那樣又被威脅了呢。”
天知道,天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們很快也知道了。
阿達的又一個電話使他們徹底明白過來,那個女人恐怕不是因為照片。
這一下,更棘手。隻要朱學貴不是比豬笨,多半都知道該怎麼做。
梅裳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噘嘴催促:“壞蛋,你快想辦法啊。不然芳姐今晚就得去陪那個禽獸了。”
“我不去!”張樹芳在一旁突然堅決的說了一句。
林樂和梅裳吃驚的看著她,卻見張樹芳神色間充滿了一種使人震動的堅毅:“我絕對不會去見他了,隻要去了,我就擺脫不了。”
以前她沒有勇氣是因為她獨自麵對,現在她的勇氣因為林樂和梅裳而迅速的膨脹起來,更是想明白去了之後的後果。
女人是水,可水又可凝結成堅冰。一旦女人堅強起來,很多自詡為男子漢的男人多半更像是娘們。
梅裳咬住嘴唇,攪拌冰塊苦苦思索了半天,沮喪不已:“好吧,我想不到。如果你也想不到,那就如你所願,用暴力好了。”
暴力?林樂沉吟片刻,想的卻不是這件事,而是阿達先前告訴他的另一些事。
林樂的頭腦並非厲害得可以上天入地,可豐富的經驗與良好的推理,已經足夠他聯想到很多事了。
朱學貴在阿達麵前得意忘形之下偶然吐出的那句話,加上先前阿達在郊外處打聽到的一些小細節,或者……
仙台集團的方董事長身體很差,弟弟方董事大概因為壞事做多了,所以沒有兒女,所以特別疼愛幹姐姐的孩子朱學貴。
根據林樂的了解和阿達的了解,作為黑幫漂白過來的公司,方董事長的威望可想而知。不過,方董事長知道朱學貴的性子,所以極不待見這廝,導致朱學貴在仙台沒人看重。這點,即使方董事也無力改變。
朱學貴突然間囂張,對照阿達聽到的,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方董事很可能要成為仙台的掌權者。這就說明兩件事,第一,方董事長要死了,第二,有人想要他死。
曾在輪回中無數次處於社會頂端的林樂,自然深知豪門之變的泥潭有多深。仙台還遠遠稱不上豪門,可情形卻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聯想到郊外……林樂依靠著自己所知的訊息推理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方董事即將掌權,就意味著朱學貴即將成為仙台的太子爺。以朱學貴的性格,他會便宜的饒過得罪他的人嗎?
為了張樹芳與朱學貴結下深仇大恨,值得嗎?